穀雉元嶽微笑道:“先生,你不是說張淩蘿有逆襲之名,怎麼看起來如此乖巧可愛?讓我都心生愛慕,忍不住想愛憐疼惜。”
“這個……”元嶽身邊的中年人卻應不出來。
元嶽道:“與易杭是友,又能讓張淩蘿如此獻媚,我看可不是無名小輩。”
張淩蘿太矚目了,跟她待在一起的謝傅就算想低調也低調不起來,大廳不少人已經開始注意到他了,紛紛猜測他的身份。
蘭甯這邊其實一直在注意謝傅,見謝傅左擁右抱,卿卿我我,雙眸噴火,還當不當我存在了,竟敢當著我的麵……
雪白的手指輕輕撫上自己遮上黑紗的臉容,你會後悔的,若論姿色,整個蘇州城我認第二,無人敢認第一。
你喜歡美女是嗎?你見色起意是嗎?我會讓你後悔,你失去了最美的那個!
蘭甯正要揭下臉紗,讓所有人都看到她的臉,讓所有男人都垂涎她的美色,卻見謝傅身體搖晃,邁著醉步朝大廳正中位置走去。
原本大部分人都在注意謝傅,隨著謝傅走到大廳中間,目光也就自然而然落在他的身上。
謝傅朗聲道:“在下謝傅,剛才遊戲輸了,要認罰上台獻技,望諸位口下留情。”
正準備飲酒的朱長照聽了,手抖了一下,逸出不少酒水來,原來他就是謝傅!
近來在四大名閥中傳談的那個文道絕頂天才,淩蘿,你手腳好快啊,為了招攬這等人物,竟不惜出賣美色,朱叔叔小看你了。
這塊肥肉,吳中四大名閥心裡可均惦記著,前些日子,家主還曾暗中吩咐,讓他找個名目,親自登門拜訪。
場下竊竊私語,謝傅?好像沒聽過這號人物啊。
有人朗聲問道:“謝公子,請問你是何方人氏?”
這句話卻是問出大多數人心中想問的,想了解這謝傅底細。
謝傅應道:“小生來自揚州,至於家門,曾做過讓家門蒙羞的事,不便透露,蒙各位見諒。”
哦,是揚州來了,難怪不認識。
提起揚州,大多數人腦海立即浮現的就是揚州七星才子李少癲,揚州的李少癲在蘇州的名聲同樣如雷貫耳。
有人笑問道:“那謝公子可識的李少癲?”
“不認識。”
又有人問:“那謝公子應該聽說過李少癲吧。”
“聽倒是聽說過。”
“揚州人傑地靈,能哺育出李少癲這等傳奇人物,想來謝公子也應是多才多藝之人。”
正所謂愛屋及烏,眾人聽說謝傅是揚州來的,莫名多了幾分親近熱情。
而實際上,蘇州文人是十分排外的,換了另外外鄉人上去,隻怕少不了冷言諷刺。
“謬讚了,我一個無名小生與李少癲自然差了十萬八千裡。”
這番謙虛又說的眾人心頭愉悅。
“謝公子,不知道這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你要獻哪一門技?”
恰在這時,張淩蘿站起,朗聲笑道:“我傅叔要唱《洞房花燭三叩拜》。”
卻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將傅叔兩個字念出來,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這是我傅叔,可不是我平時把玩的那些俊俏奴兒。
傅叔!
洞房花燭三叩拜!
兩個同時來,信息量有點大。
也幸是剛才已經大概了解此人與張二小姐關係匪淺,要不然此刻定要沉浸在傅叔兩字。
“謝公子竟要唱《洞房花燭三叩拜》,這可是青蓮娘子的成名神曲,難度不可謂不小。”
言外之意是珠玉在前,你這不是自取其辱。
張淩蘿心中暗忖,讓你好好聽聽,這首曲子的真髓所在,天下間唯我傅叔一人能夠演繹出來。
青蓮聽了掩嘴一笑,阿呆還真唱的來,說來一開始還是阿呆教的她這曲子。
青蓮這一舉動,落在旁人眼中,還以為青蓮是在輕視取笑。
謝傅也順著眾人目光朝青蓮方向看去,驟然卻迎上蘭甯那充滿怨恨的目光,心頭一凍,甯兒,你誤會我了。
謝傅目光深情款款,蘭甯卻乾脆扭過頭去,似十分不屑,一副恨極他的樣子。
謝傅原本是想唱《洞房花燭三叩拜》,這時卻改變主意,乾脆說道:“我一個大男子唱曲,終究有些非驢非馬,這樣吧,我奏笛一曲可好?”
張淩蘿聞言一訝,傅叔,你搞什麼啊。
這邊已經有人應好,想來這《洞房花燭三叩拜》就算唱來,也絕沒有青蓮娘子驚豔。
謝傅此刻似醉了也是清醒著的。
他像其他人為了追逐某些目的而迷失了,瞻前顧左右,步步艱辛,他雖然依然笑著,卻笑得不再那麼灑脫。
文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