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陌“額……”其實端木慈的心裡已經嫁給他了,這些形式上的東西,她一點都不看重。
謝傅道:“我選個日子好麼?”
端木慈敷衍道:“再說吧。”
謝傅道:“你怎麼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端木慈無奈,好笑道:“好好好。”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竟能謝傅這邊嘮嘮叨叨的聊個沒完,雖然內容平淡無聊,卻也不會覺得厭煩。
又是一陣子微微的呼吸取代平靜的夜晚。
謝傅問:“慈慈,你冷嗎?”
端木慈應:“不冷,席子很暖和。”
謝傅卻道:“我冷。”
他是武道中人,底子在那裡,就算現在冰天雪地也不會感到太寒冷,端木慈似乎知道謝傅在想什麼。
那事嗎?這卻是端木慈從來沒有想過的。
武道中的男陽,她雖然知曉,卻當做一種武道之理,從來沒有往男女之情想及。
端木慈心頭突突的跳,莫名緊張起來,一想到要化作魚水,就臉紅耳赤害羞不已,卻不敢多想。
謝傅見端木慈沒有回應,又說了一聲:“我冷。”
端木慈無聲,謝傅卻聽見她起來的聲音,那輕巧的腳步聲慢慢朝他靠近,一聲一聲如同踩落在他的心頭一般。
終於她來到床邊,謝傅心頭怦怦直跳,她明白我的意思嗎?
什麼輕薄的東西輕輕的披在謝傅的身上,謝傅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他知道這是端木慈那件平時穿在身上的道袍。
她柔聲道:“睡吧。”
然後謝傅就聽見她走開的聲音。
就這樣?
謝傅雙手輕輕的覆蓋在道袍上,感受著道袍感受著這屬於她身上的檀香氣息。
很快他就摸索到一些破破漏漏,其實很早很早這件道袍早就破爛不堪,雖然中間謝傅縫過一次,前些日子又被他撕了一次,如今再如何縫也是條條索索。
謝傅莫名心酸,這三年來她就隻有這件道袍可穿,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還說什麼讓她成為這個世上最幸福快樂的女子。
“慈慈,我們離開這裡好嗎?”
端木慈心頭一顫,立即問道:“為什麼?這裡不好嗎?”
隻有在這裡才是屬於他們兩人的天地,她完全是屬於他,也可以全心意愛他,而一旦離開,她將要麵對她最為害怕的東西。
可以說唯有在這裡,她才能與傅相愛,她也曾自私想著,這一世就和傅呆在這裡,什麼都不管了。
謝傅道:“在這裡你連件衣服都沒得穿,也連點肉都沒得吃,我心疼你。”
端木慈笑道:“不會,有你在,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
謝傅道:“慈慈,你放心,到了外麵,我會讓你住的好,穿的好,吃的好。”
端木慈心中好笑,我好歹也是道門天宗道尊,叱吒風雲呼風喚雨,何須得你去努力,你要什麼我都能給你,就算你想當皇帝,我也能把你扶上去。
唯獨我自己給不了你。
“慈慈,你這袍子漏風,我還是有點冷。”
端木慈故意問道:“那怎麼辦啊?”
謝傅立即道:“要不我們兩個擠一擠,也許會暖和一點。”
端木慈笑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還是年少無知的少女。”
謝傅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很多事情都是秘而不宣,隻是需要一個借口一個台階。
端木慈走了過來,謝傅立即往裡麵蹭,給她讓出一半位置來。
端木慈在床沿坐了下來。
謝傅道:“彆坐著,快躺下。”
端木慈道:“我有辦法讓你不冷,但是你彆多想。”
“不會不會。”
端木慈讓謝傅的頭枕在她的膝上,問道:“還冷不冷?”
“不冷了。”
“那睡吧。”
算了,也算進展,謝傅滿足的枕著芳香入睡。
……
隔日,謝傅邊抽空將栽種的那些槿麻收割。
端木慈知道他又想做些什麼東西,倒也沒有多問,隻是習慣的說了一句:“彆忘了練功,我還管的住你。”
這話出口,忽又覺得不妥,哪有妻子管丈夫的。
心中想著,這白天我是你師傅,晚上是你妻子吧,倒也不算衝突。
謝傅將生麻線抽了出來,在山洞前晾曬大片,看來準備大乾一場。
這天端木慈尋到了些野果,想拿來給謝傅吃。
說來自從自己栽種之後,這野果倒是極少吃了,他不是整天說老吃這些,正好給他換換口味,解解饞。
剛進山洞,卻見謝傅赤白白一絲不掛,呀的叫了一聲,驚慌的轉身跑出山洞,啐道:“大白天的,你乾嘛不穿衣服啊。”
原來謝傅準備給端木慈做件衣裳,隻是這麻線色澤單一,而且粗糙,於是謝傅從自己的內衣上抽出線,準備搭配使用,讓成品更像一件女裳,心中想著端木慈褪下那道袍,穿上女裳定是更美的如同天仙。
這不,他正抽著線,端木慈就走進來了,而一般這個時候她都不會出現。
倒也是無心之喜。
謝傅故意笑道:“慈慈,你一驚一乍乾什麼?”
“我一驚一乍乾什麼!你沒穿衣服!”
謝傅笑道:“你又不是沒看見過。”
端木慈大惱:“誰看見過了!”
謝傅道:“上回在泉潭的時候,不是你幫我穿的衣服嗎?”
端木慈唰的臉就紅了,嘴上應道:“我全程閉著眼睛,什麼都沒看見。”
謝傅道:“這就奇怪了,你全程閉著眼睛,怎麼知道衣服怎麼穿。”
端木慈道:“我摸一下不就知道哪是手哪是腳。”
“哦,你摸一下。”
端木慈嗔怒:“你閉嘴!”
謝傅好聲道:“慈慈,你彆不好意思,你遲早都是要看的。”
端木慈嘴角咧了咧,是啊,遲早都是要看的。
這時謝傅的聲音在身後近近飄來:“而且我也遲早要看你,擇日不如撞日。”
端木慈訝道:“你穿好衣服了?”
“沒呢。”
“沒穿好衣服,你敢靠近我。”
“給你看的啊。”
“你彆惡心我。”
謝傅頓時氣道:“這算什麼話,怎麼就惡心你了。”
端木慈聞言倒是一笑:“我不看,野果給你。”
說完唰的一聲,難為情的不見蹤影。
謝傅大聲喊道:“我準備好了,你打算什麼時候看啊?”
清音飄來:“不看。”
“一輩子都打算不看嗎?”
這一次端木慈卻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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