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鬥謝傅回神笑道:“就算是四個月,也應該給家裡報個平安,師兄有勞你了。”
劉太輕點頭,一會之後取來筆墨紙硯。
謝傅迅速書寫一封家書,給澹台鶴情保平安,想來澹台鶴情定是又思念又擔心。
成親之事又耽擱了,謝傅深感愧疚,在信中讓澹台鶴情多選幾個吉日,等他回去之後,立即成親,好讓澹台鶴情安心。
寫著寫著,謝傅突然擱筆,他和端木慈已經成親了。
雖無媒人賓客,卻是天地為證,圓月為媒,切切實實拜過堂成過親,端木慈已然是他的妻子了,這是無論如何都斷絕不了的。
呆呆想著,忽又疾書,既定事實,都已如斯地步了,還想那麼多乾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就算澹台鶴情生怨,自己也絕不能做無情無義的負心人,何況他與端木慈之間是生死也割舍不了的。
就算相隔天涯海角,她也永遠都是自己的妻子,就算是生死仇敵,她也永遠都是自己的妻子。
寫完之後,謝傅拜托劉太輕將書信馬上送出去。
家書值千金,劉太輕即刻下山去,奔赴鎮上將這封家書寄出去。
劉太輕回到靈山已經是黃昏時候,謝傅氣色又好了一些,見到師傅沈約也在房內,立即解釋道:“師傅,我下山去給謝公子寄家書。”
沈約點了點頭:“謝公子已經跟我說了。”
“太輕,你照顧好謝公子。”
沈約吩咐一聲,便就離開。
沈約走後,劉太輕輕聲問道:“師弟,今天師叔祖他們都有來看你吧?”
謝傅點了點頭,林初溪、許正寧、沈約、何楚……
靈山文廷有分量的,跟他相熟的都來了。
林初溪跟他聊了小天雷滅神真言,從頭到尾都沒有責怪他偷看靈山鎮山之寶小天雷滅神真言的意思,反倒有點請教一二的意味。
許正寧主要跟他聊了他身上的那件聖衣,雖無明說,卻完全沒有討還的意思,言外之意聖衣雖是靈山文廷之物,聖衣封印是謝傅打開的,也算緣分。
何楚跟謝傅不是很熟,主要跟謝傅道歉當日怠慢失禮之處,又客套幾句。
倒是沈約跟他聊的最多,雖半句不提端木慈,卻是希望謝傅能夠多多諒解。
靈山文廷的人不是惡人,更是一群有信仰有準則的人,謝傅心中好奇端木慈與靈山文廷的恩怨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會成為生死仇敵。
而他與端木慈相處這麼多年,更深知端木慈並非大奸大惡之人,又或許她的溫柔慈愛難道僅限對待自己?
難道端木慈對師傅初月的手段也是心狠手辣嗎?
心中雖然疑惑重重,卻隱隱覺得必有內情。
這件事一定要搞清楚。
劉太輕笑道:“為了救你,師叔祖他們可沒少耗費心神。”
謝傅笑了笑,不知道如何回答,一邊是靈山文廷,一邊是端木慈,最好能夠冰釋前嫌,做人真的太難了。
是是非非無法分辨清楚,更難的是道義、情感、私心又不知道讓人如何偏袒。
偏向自己的親人失去道義,偏向道義失去親人。
難怪人家說做人的最高境界就是難得糊塗。
劉太輕忽然道:“對了。”
劉太輕說著從衣內取出一物,指長大小,用麻布條包了起來:“這物那日從你身上掉落,我想對你定是很重要,就先幫你收藏起來。”
謝傅看見那麻色布條,分明就是從端木慈道袍上割下來的,心頭一顫,割袍斷義嗎?
心中想著分彆那天,她嚴肅的要求自己不準自己想她,顫顫的把布條打開,一縷青絲映入眼幕。
謝傅看著這縷青絲,腦海中已經浮現出她那一頭優美英瀟的長發,不禁露出笑容,你不準我想你,卻為何留下青絲給我。
莫非要我想著青絲不思人,這叫我如何做到,我看見這青絲更想著你絲絲縷縷的溫柔啊……
劉太輕見謝傅呆呆發楞,輕聲問道:“是她送給你的嗎?”
謝傅本能點頭。
“師弟,你跟她真的是?”
謝傅抬頭朝劉太輕望去,劉太輕忙道:“師弟,我沒有打聽你的意思,我隻是很好奇,很驚歎。”
端木慈那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人物,高傲得眾生在她眼中有如草芥,他實在難以想象這樣的人物竟也會墮入人間情愛。
情和愛似乎離這位仙子很是遙遠,要知道她殺起人來可是冷漠無情,這樣的人物在情愛麵前又是什麼樣子呢。
劉太輕又補充一句:“我真的隻是感到很詫異。”他的感受就好像地上的一粒塵土飄上高高在上的月亮那麼強烈反差。
謝傅應道:“她是我的妻子。”
劉太輕聞言震驚到難以言語,過了好一會兒才出聲道:“你們!”
謝傅笑道:“很奇怪是不是?有的時候我也覺得好像是一場夢,但我拜堂成親過。”
“她凶嗎?”
劉太輕話剛出口就感覺有點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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