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三非目光瞥向棋盤丙字:“丙字第七縱是道門玄宗之人,當日此人初選儘管隱瞞實力,還是被我一眼看穿底細。”
易杭笑道:“說來因為張家二小姐的關係,張家與道門玄宗關係最為密切,隻是為何剛才不幫張淩霄一把。”
崔三非嗬嗬一笑:“或許張淩霄不識寶,把人家當做泛泛之輩。”
易杭搭話:“又或許張淩霄雖然知道,卻認為刀王韋散人足夠厲害了。”
崔三非再次笑道:“又或許是他認為葉驚虹不夠厲害。”
易杭笑道:“誰都想脫穎之後能有強手相助,雞蛋又怎能都裝在一個籃子裡。”
謝傅看向棋盤,問道:“辛壬二字如何?”
崔三非笑道:“辛壬二字雖然局勢未定,但是他們在其它字組失利之後,會更加瘋狂爭奪辛壬二字,看似平靜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易杭道:“如今能看清楚局勢的就隻有戊庚二字。”說著看向謝傅:“謝兄四品修為的實力,真是讓我頭疼啊。”
謝傅笑笑不語,雖過去數月而已,對他來說卻是艱難度過數年,他早非吳下阿蒙,將手中銅牌遞給易杭。
易杭一訝之後,笑了一笑:“那我就為謝兄選個好位置吧,剩下就看謝兄造化了。”
銅牌飛向一直僵持不動的庚字,落在空目十二縱。
在易杭看來,庚字第四縱和第八縱到時肯定有一番龍爭虎鬥,如果兩敗俱傷,謝傅或許有一絲機會。
秀雲見了,心中暗忖,謝公子和陸公子在同一字組,到時或許遇上,我應該支持誰呢。
看了看陸文麟,最終目光還是鎖定在謝傅身上,我還是支持謝公子吧,謝公子對我這麼好,我可不能忘恩負義,心裡還偏袒彆人。
可其她姐妹到時說我是叛徒可怎麼辦?
想到這裡又有點愁眉苦臉。
易杭這一子相當於在吳中四閥和隴西八家之間落下一顆石子,蕩起波瀾。
所有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易杭身上。
有人朗聲詢問:“孫督令,為什麼他可以落子兩次!”
易杭朗聲笑道:“我替彆人落子不可以嗎?”
孫督令幾無猶豫道:“可以!規矩無禁止皆可!”
孫督令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知道這塊銅牌屬於謝傅,這一子他無論如何都要保住。
聽見易杭是替彆人下的,眾人倒也立即沒有什麼異議,心中暗暗想著,這倒可以當做盤外招來用。
對於隴西八姓和吳中四閥來說,第十二縱這一空目被彆人填補,還不至於影響局勢,無非是一尾雜魚而已。
關鍵還是這第四、第八。
南容引鳳抬頭看看天色,微微皺眉,漫不經心的將手中銅牌扔了出去,貼在庚字第四縱。
李徽朝淡淡看了南容引鳳一眼之後收回目光,知道南容引鳳是急著回去,所以打破這庚字僵持。
南容引鳳的漫不經心,卻在吳中四閥和隴西八姓之中蕩起巨濤。
一動百動,吳中四閥和隴西八姓眾公子還沒做出反應決策,已經有兩塊銅牌出手,同時朝庚字最後一目疾飛。
一塊來自隴西八姓,一塊來自偏僻角落。
沒有預想中的銅牌撞擊之聲,隻見來自隴西八姓的那塊銅牌在空中詭異一滯,另外一塊銅牌就穩穩貼在這庚字最後一目。
隴西八姓傳來啊的一聲驚呼,聲音充滿著難以置信。
隴西八姓之一的宇文明沉聲道:“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或許有文道高手搞鬼。”
宇文明頓時恨得牙癢癢的:“卑鄙無恥!”
第四、第八兩目幾乎在眨眼之間下完。
陸文麟目光輕輕朝衣著樸素的玄衣男子看去,彆人都不知道此人身份,他卻知道,顧三爺絕對是王牌中的王牌。
在他還沒有出世,顧二爺就已經閉關不出,當時顧三爺已經是公認的蘇州武道第一人。
此次出關也沒有人知道。
朱九春看見陸文麟表情,問道:“陸兄,他是誰?”
陸文麟卻沒有回答朱九春的問題。
“不管是誰能娶到王家小姐都是天大的殊榮與福分,王小姐為蘇州做了那麼多,蘇州無以為報,唯有用蘇州岸芷汀蘭、光風霽月餘生相伴。”
“王小姐飲過蘇州的水,吹過蘇州的風,如果另嫁他鄉,實在令人惋惜,這是文麟的私心。”
“說真的,麵對王小姐,文麟唯有仰望,豈敢娶之為妻。”
張淩霄朗聲道:“陸兄,說的好,把王小姐留在蘇州!”
朱九春沒有再問,端酒飲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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