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到她喜歡粗俗的肉寶兒三字,疼到不怕他取笑。
疼到願意陪他一起瘋狂。
謝傅輕聲道:“我想死在你的身上。”
王婉之無奈又好笑,內心還能夾雜著一絲手足無措:“隻怕是我死在你的身上吧。”
驟然駭道:“不準說死,我忌諱這個字,討厭的很。”
“昨夜充滿悲傷痛苦,我想與你快樂一回。”
謝傅說著溫柔的摸了摸她戚戚然的臉,這天地間百年不遇的新寡之美。
不!是新婚之美。
太陽終於完全升出穀峰,春日更暖,飛鶯初醒。
這一次謝傅終於心滿意足,用一分的粗魯來表達溫柔與愛。
他也明顯感受到王婉之的快樂,抱著紅雲未消的王婉之,柔聲問道:“快樂嗎?”
王婉之抿唇,終究開口:“極樂。”
謝傅突然說道:“今天是招親比試的日子,我想堂堂正正的贏。”
王婉之淡道:“隻怕來不及了。”
她根本不重視這些,除了傅,再優秀的男兒也過不了她這一關。
“我去洗把臉趕過去,應該來得及。”
謝傅鬆手的一瞬間,王婉之叮呢一聲,渾身骨頭似鬆了架一般。
謝傅笑了一聲,他隻除了一分力,可以說整個過程他都在小心嗬護照顧王婉之。
他知道自己身體就像野獸,隻有身體比他還要強橫的端木慈受的了。
聽見他的笑聲,王婉之微微一笑:“大英雄,你就得意吧。”
讓丈夫感到驕傲,也是做妻子的本分。
謝傅在溪邊迅速洗乾淨臉上的血跡,走了回來:“你還能騎馬嗎?”
王婉之微微笑道:“我還是想在這裡再呆一會。”
謝傅一訝:“那怎麼行。”總不能把王婉之一個人扔在這裡。
“放心,忘記我是怎麼來的。”
王婉之說著摘下身上的玉佩遞給謝傅:“這玉佩你拿著,若有人敢攔你,亮出這塊玉佩就可以。”
畢竟她下了格殺勿論的命令,那些烏衣衛見到他出現在金陵,可不管三七二十一,隻怕謝傅要殺著回去。
謝傅接過玉佩,明白她的意思:“以後不準跟我耍名閥小姐的威風。”
王婉之微笑:“郎君,就此一回,小女子以後不敢了。”
謝傅破有深意道:“諒你以後也不敢了。”
王婉之似乎能看到謝傅的表情,靦腆的扭過頭去。
“我先走一步!”
謝傅一個疾躍跨上飛雲,揚鞭而去。
王婉之聽著馬蹄之聲漸遠,站了起來,朗聲喊道:“傅,贏了我!”
謝傅扭頭看了遙遙凝望的人兒一眼,絕塵而去。
他以為自己會騎馬,昨夜才見識到馬術的精湛。
婉之才是一名真正的騎士。
身下飛雲神駿矯健,疾行如風。
謝傅駕的一聲,揚鞭,他要騎一次真正的馬。
飛雲這匹美麗的白色駿馬,拔蹄狂奔,汗出如槳,馬背以極難形容的弧度顛簸著。
謝傅雙足雖然緊緊踩住馬鐙,卻有種快被顛飛的感覺,謝傅越是夾緊雙眼,這種顛簸越是劇烈。
謝傅腦海中不禁浮現出王婉之騎上踏雪英姿颯爽的模樣,不管馬背如何顛簸,踏雪如何暴烈,她的臀腰總是那麼輕悠悠的,輕緩有度,可暴烈可溫柔。
路並不是永遠都是直的,當日每每拐彎的時候,快追上她的謝傅就會被甩開。
而馬匹在拐彎的那一刻,左右搖擺有若狂龍翻騰。
如何讓狂龍受製,那就是要對馬匹的控製,而不是力禦,人與馬連接為一體要善借馬之力,使騎士控馬而不受控於馬。
謝傅想到這裡,學著王婉之的樣子,放鬆雙腿,因為飛雲跑的太快了,他的身子也不得不平伏於馬背,屁股有若輕沾雪花,細心聆聽著馬蹄落地之聲,掌控著這種顛簸節奏。
他越來越掌握到這種禦馬技巧,任山路如何顛簸,飛雲如何翻騰,他總是能夠如影隨形。
但飛雲是匹烈馬,它似乎在跟它馬背上的主人較勁,一個前蹄邁跳,謝傅竟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放慢馬蹄停了下來之後,高高揚起前蹄,驚嘶一聲,似在向謝傅炫耀。
謝傅看向飛雲笑道:“你這烈馬,真的沒有分寸,換給人豈不是當場要被你摔死。”
若說暴烈,飛雲還比不過踏雪。
控馬之道在於征服,隻要有實力服之,再烈性的馬也會成為你的身下乖駒。
謝傅腦子裡又浮現出王婉之騎上踏雪勇不可當的英颯模樣,對著飛雲笑道:“你不服我是不是,你覺得我不配成為你的主人是不是?”
“我非要你服氣不好。”
謝傅說著,一個飛身重重落在馬背之上,飛雲吃重,四隻馬腿竟是一軟。
謝傅一笑:“老實一點,彆逼我發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