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色倩影有若天降般就出現在他的眼前,白色的衣裙,純淨的如同一座雪山。
而她白俏的臉容也很冰冷,甚至比冰山給人的那份冰冷感還要強烈。仿佛直入骨髓,勝似雪山之巔。
她為什麼不笑,為什麼要如此冰冷。
二十多年了,王右通依然記得第一次看到她笑容時的動人模樣。
恍惚中,他的耳畔響起了那勝過銀鈴婉轉動聽的笑聲。
他也依然記得遇到她的第一眼,那一瀑烏發一彎細眉一抹紅唇高懸於雲邊,那美麗形象讓整個神武峰都被掩蓋。
王右通心口怦怦博動,極度亢奮的眩暈襲上腦際,多麼熟悉的悸動啊。
她就在眼前,似伸手可觸又遙不可及。
“二叔。”
司馬韻雪叫了一聲,就走了進來,舉止雍容大方散發著一種成熟風韻和高貴氣息。
兩鬢的發絲輕輕拂頰,更顯得風姿綽約,飄然若仙。
王右通已經是一方人物,慌拙得像個靦腆的小夥子,立即站了起來,恭敬道“大嫂。”
任何英雄人物都會在心愛的女人麵前露出柔情的一麵,他這又算什麼呢。
眼前是他心愛的女人,卻又是她的大嫂。
然而這個女人在還沒有成為他的大嫂之前,他就愛上她了,
他感覺曹植與洛神的愛情在重演,但是他不會讓這種悲劇重演。
二十年前他就應該殺了王左達,不應該心慈手軟。
不然,今天這個女人就不會離他這麼遠。
王右通敬道“大嫂,請坐。”
司馬韻雪不冷不熱道“二叔,讓你久等了。”
王右通淡淡掃了神情清冷的司馬韻雪一眼,淡淡道“大嫂,你最近氣色還不錯。”
這話似在關心,又似在暗諷。
司馬韻雪淺淺一笑“二叔,深夜造訪,必有急事吧。”
“大嫂,上回我跟你說過,有幾個長老想推選婉之來當這個家主之位,不知道你怎麼看。”
司馬韻雪淡道“女嫁從夫,婉之是女兒身終究要成為彆人家的,這家主之位理當由二叔來繼任。”
王右通微微笑道“大嫂不是在說客氣話,畢竟母以子貴,母以女貴。”
當婉之嫁了,王夫人也就成了一位失去丈夫的王家遺孀罷了。
而一旦婉之成為王家家主,她可就是家主之母。
司馬韻雪輕蔑一笑“我稀罕嗎?”
王右通歎息道“可以看出大嫂在王家過得不開心,當年在神武峰……”
司馬韻雪不想跟王右痛聊這些無關緊要的往事,打斷道“從一個母親的身份上講,我更希望女兒有個好的歸屬,相夫教子,欣享後半生,這個孩子命太艱辛了。”
王右通道“婉之患有絕症,時日無多,此點那些長老並不知道,也不便告訴,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醫治好婉之。”
“韻雪在這裡多謝二叔了。”
王右通輕輕道“還有你……”
司馬韻雪沒有應聲,輕輕垂眸,她很想活,又想死。
人生最渴望得到的東西永遠沒法得到,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可她又放不下婉之,放不下姐姐的付托,還有她與婉之日夜相處下來的母女之情。
當她從神武峰來到王家,聽婉之叫自己娘親的時候,心頭盛滿了無限暖意,覺得自己真的就是一位母親。
就這樣她一直扮演著一位賢惠母親的角色。
王右通見司馬韻雪垂下眼眸流露出黯然之色,緊接著又嘴角一翹淡然一笑,頓時心痛不已。
“你放心,蓮花生發竟已經尋獲回來,參透個中奧秘指日可待,等我當上家主之位,就立即著手此事。”
司馬韻雪睜眸,淡淡道“二叔,婉之還有勞你多加照顧。”
王右通灑然道“從小我就把婉之當做親生女兒一般看待,說句不誇張的,我比大哥還要疼愛婉之,此點你大可放心。”
王右通先安撫了司馬韻雪的憂慮之後,繼續道“我從來不貪戀權力地位,不然在二十多年前我就跟大哥爭一爭了,後來我才發現,權力地位能夠幫助你得到一些得不到的東西,做到一些做不到的事,知道我為什麼要爭這個家主之位嗎?因為你和婉之。”
司馬韻雪眉頭輕輕一皺,又來!
王右通,你甚至根本都不知道我是誰,就冒天下之大不韙說愛,可笑不可笑。
僅憑我這一張絕色麵容,膚淺不膚淺。
如果我醜陋無比,一臉麻子,你肯說愛,我司馬韻雪說不定服你動心。
王右通看見司馬韻雪眉頭一皺就知道自己一時真情流露,惹她不喜。
二十年他都等過來了,再等等又何妨,他有足夠的時間,足夠的耐心,足夠的手段來拿下這個高貴清冷的女人。
“大哥走了,大嫂和婉之你們成了孤兒寡母,我必須有絕對的地位,才能好好照顧你們母女,這也是我爭奪這個家主的原因。”
司馬韻雪不知道是不是聽出王右通的言外之意,內心反而猶豫起來。
若她孤身一人,想走就走,誰也留不住她,可婉之是王家之女,必然受挾於王右通。
王右通似乎察覺到司馬韻雪的憂慮,輕輕道“韻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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