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不可以,那公子我可以嗎?”
這是什麼鬼問題,憑什麼你就可以,憑……憑……憑……
司馬韻雪“額”的一聲,“你也不……”
謝傅抬手打斷:“好了,我知道答案了。”
司馬韻雪急了:“我都還沒說完。”
“你猶豫就夠了。”
謝傅的話讓司馬韻雪有種在他麵前無所遁形的感覺。
這個時候不應該無聲,讓尷尬氣氛持續著,謝傅雙臂一展,抖了下衣袖:“替公子我寬衣吧。”
“不給!”
司馬韻雪嘴上雖然冷冷冰冰,手上還是老老實實上前為他解開腰帶。
一邊為謝傅寬衣,一邊像個跟公子已經非常稔熟的小婢,埋怨道:“剛才給你寬衣,就偏不要。”
謝傅心中暗忖,我剛才都被你嚇壞了,確定你是個女人,我就放心了,嘴上笑道:“我知道小韻你關心我,所以想讓小韻你先烤乾自己的衣服。”
司馬韻雪神情一呆,雙手就停下來,她已經忘記剛才是什麼情形,也不想去分辨這句話是真情或是假意。
她隻知道這句話聽在耳中十分受用,心裡甜滋滋。
嘴上雖然沒有出聲,手上的動作卻異常溫柔。
謝傅又誇了一句:“小韻,你好溫柔。”
司馬韻雪有點受不了,美頰飄起了一抹紅暈,露出靦腆的樣子,嗔道:“好啦,公子你是不是突然吃了蜜糖。”
舉起謝傅的手臂,先脫掉他的一隻衣袖,然後又繞到另一邊,舉起他另一隻手臂,脫下他另一邊的衣袖。
謝傅都不帶動一下的。
“公子,我先幫你把外袍烤乾。”
這份貼心溫柔遠勝貼身小婢,堪比賢惠妻子。
“小韻,內衣也要烤。”
司馬韻雪嗔道:“知道啦,一下子全扒……了,公子你就成了隻無毛猴。”
說著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難以想象不久前她還怒氣衝天要殺人,這會卻像隻俏皮的黃鶯兒。
司馬韻雪騰手扶裙,蹲下剛要烤衣,驟然又看見那口棺材,嚇得驚呼出聲。
這是一種聲喉已經痙攣到脫離控製所發出來的叫聲。
婉厲似強弦,餘音卻如彩虹絢麗劃過天空,然後綿綿不落。
司馬韻雪忘了棺材這茬,看見棺材立即生出恐懼反應。
謝傅可以肯定司馬韻雪是真的害怕,沒有絲毫弄虛作假,提前做好準備,張開雙臂。
司馬韻雪小鳥投懷般的撲到他的胸懷去,如一團綿綿棉花撞到謝傅的心坎去。
謝傅雙手一摟,將她護住,嬌軀散著蘭麝香幽將謝熏的如癡如醉。
女兒家的味兒就是好聞。
謝傅心中莫名滿足喜悅,難怪人家說女兒家就是男兒快樂的源泉。
隻感身體某個開關被打開,快樂的泉水嘩啦啦流一地。
司馬韻雪身體微微顫抖,謝傅柔聲安慰:“彆怕彆怕,有我呢。”
司馬韻雪靜靜不語。
謝傅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不過很想乾些什麼。
饒是定力過人,不然早動手動腳了。
大概過於安寂,而謝傅的聲音好似總能驅趕那些陰暗的東西,司馬韻雪小聲開口:“公子,你叫啊?”
謝傅疑惑:“我叫什麼?我也很害怕嗎?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韻,你就不會感到難為情嗎?”
司馬韻雪聽了謝傅的話,心中既不好意思又好笑,她隻不過希望耳邊充斥著謝傅的聲音,一脫口,心裡話就變成讓謝傅叫了。
她隻怕這東西,還被謝傅撞見,讓他看了笑話。
也好,如果不是真怕,我未必會屈服老實。我那傲性子肯定要從中作梗。
想到這裡不覺嫣然一笑,一雙藕臂搭在他的後背,也心安理得,就當你保護我吧。
無論我是什麼身份,你都理當保護我,不是嗎?
就算我是王夫人,也會陰差陽錯讓你占了便宜。
越想越心安理得,理說得過去,也就不糾結了。
謝傅見小韻不應聲,就大聲叫了起來:“喂……喂……喂……”
司馬韻雪聽他像叫賣一般,這夜深人靜好似演上一出當街叫賣的鬨戲,忍不住輕輕一笑。
謝傅聽小韻悄悄笑息,見起到效果,頓生男孩子心理,大聲喊道:“你老實呆在裡麵不要出來遊蕩嚇人,讓我看見了非把你揍個鼻青臉腫。”
謝傅的話雖然俏皮,落在司馬韻雪耳中,卻是一陣毛毛的,嘴上輕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