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樓閣之上的謝傅驟感寒意透骨,他從來不知道王夫人的聲音可以這麼冷,冷得好似自己在她的聲音下已經成了森森白骨。
王右通笑道“來了,知道她為什麼這麼生氣嗎?”
謝傅不知,突然又想,她生氣需要理由嗎?我有恩於她,卻至少遭受過她五次冷漠刻薄,“她非常小氣?”
“哈哈,彆著急,你馬上就知道。”
謝傅苦笑一聲,關我什麼事,或許他該離開,不該淌這渾水。
可王夫人是婉之的母親,王右通是婉之的二叔,他又感覺自己該留下來。
“韻雪,我在這裡。”
王右通的聲音同樣響徹整個白心山莊。
房內的魅心魅影在聽到王右通三個字時神情很嚴肅。
在聽到韻雪二字時,神經卻不由自主的緊繃起來。
司馬韻雪,天下第一美人,王家夫人,同時她也是一個絕頂高手。
沒有人知道司馬韻雪的修為有多高,但是她收養的王家四顏青、紅、皂、白,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說句不誇張的,魅心魅影姐妹兩人聯手,也難以與四顏其中之一匹敵。
聽到王右通的回應,司馬韻台步伐依然如初,夏日霜花卻朝閣樓這邊飄近。
五道人影瞬息落在地上,分立五個方位將司馬韻雪圍在中間。
不,不止五個人,還有一個人。
謝傅雖然眼睛看不見,耳朵卻聽嗅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削瘦陰沉而又強大的氣息,驚訝脫口“宮秋上陽!”
大秦景教大日明耀王宮秋上陽。
在禁地內讓一眾高手聞名色變的人物。
白夢枕爆脈拚死使出歸雲宗鎮宗絕招——龍騰,卻隻能讓宮秋上陽負傷而已。
謝傅深知道宮秋上陽有多麼可怕,當日他在禁地能夠勝過宮秋上陽,卻是僥幸中的僥幸。
先是白夢枕與冷棱圍攻,消耗了宮秋上陽的大量真氣,後來白夢枕拚死重創宮秋上陽。
身負水脈、生脈兩種天脈的謝傅才有一絲的機會。
為了捉住一絲機會,謝傅也是詭計百出,拚得幾近油燈枯儘才勝過宮秋上陽。
拋去水脈、生脈,聖衣等一係列特質不講,從武道修為來說,謝傅連白夢枕都比不上。
現在雙眼失明,麵對全盛的宮秋上陽,謝傅沒有絲毫勝算。
謝傅側頭朝王右通望去,似乎在詢問,宮秋上陽為什麼會在這裡。
宮秋上陽和五世圓方是一夥的,而王左達死在五世圓方的手上,為何你如此淡定。
謝傅看不見王右通的表情,但王右通的表情確實很平靜,淡淡說道“謝傅,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說著一笑“如果看不出來,等這場戲落幕,你自然明白。”
謝傅想到一個可能,王右通與宮秋上陽是一夥的。
那王左達可能就死在某種陰謀之下。
聯想到王右通剛才跟自己講的那個癡情的故事,殺兄奪嫂,並非沒有可能!
想到這裡,謝傅雖麵如平湖,心中已經驚濤連連,連自己親兄都殺,難道這就是王右通方才所說的虎狼之心。
王右通笑道“他們五人是我悉心培養的五殺器,暗、惡、殘、影、美,不知比你的四顏如何啊?”
魅心魅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謝傅身邊,魅影開口說道“惡,十大惡人排名第二的惡龍,美,殺手榜排名第三美色哀歌。”
魅影作為王右通的耳目,收集天下信息秘密,卻隻認出其中兩人來,可以看出王右通藏得有多深。
王右通也並不完全信任魅影,對她有所保留。
謝傅與易杭、崔三非一起飲酒時,也聊過這些隱秘的武道人物,就拿殺手榜排名第三的美色哀傷來說,死在她手中的人就不下百人,而且所殺之人皆非俗輩。
據說美色哀歌十分妖豔勾魂,很多男人都是死在她的裙下。
當時易杭還說,如果遇到美色哀歌,就用懸腰長槍將她狠狠乾死。
崔三非就更變態了,表示他可以備上一百名壯男,讓美色哀歌渾身沒有一點力氣,拿下美色哀歌就輕而易舉了。
其中二人身份已現,足可見這五殺器的厲害。
司馬韻台不應,腳步依然,她的身段十分翹妙,這讓她一襲粗布白衣有種被收緊著的感覺。
一條銀絲帶係在那抹楚腰之上,雙腿若筆修長,渾圓與緊致勾股在一起,透著一種特彆矯健性美的韻律。
這五人不得不跟著司馬韻雪而慢慢移動。
王右通沉聲道“你們五人還不請夫人指教。”
五人齊聲“請夫人指點。”
司馬韻台不應,隻是行著,後背的三尺七青鋒,如揮著衣袖一般自然出鞘。
是一把像她特彆修長的劍,一把像她一般渾鈍的劍。
幾股勁風朝她吹去,粗布白衫被貼壓的更緊,纖細若縷,身若無衣,隻有凹湫凸峰的一道優美自然曲線。
驟降的雨密集的拍打在樹葉上,隻是這雨的顏色卻是鮮紅的,在淡淡的月光下,鮮紅得成了琥珀色,鮮紅得腥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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