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笑道:“秀兒,是你問還有的,我便多說一些。”
秀兒轉身問道:“小姐,他報了時辰八字,咱要不要把時辰八字告訴她。”
這八字還沒一撇,把時辰八字告訴他乾什麼呀,顧仙庭心裡雖如是想著,嘴上卻不受控製應道:“說罷……”
“我家小姐少你二歲,年芳十九,八月十五子時健生,待字閨中,尚未受聘。”
顧仙庭心頭撲撲,隻感好似與他相親一般。
秀兒問:“記住了嗎?”
謝傅哦的一聲,“記住了。”
說著重複一遍:“小姐名叫顧仙庭字文莊,徽州人氏,年芳十九,八月十五子時健生,待字閨中,尚未受聘。”
秀兒道:“你還是拿筆記下來吧,省的日後忘了。”
謝傅老尷尬了。
“謝傅,自無錫一彆,我家小姐就特彆想你。”
顧仙庭呀的驚呼一聲,也顧不得靦腆害羞了,轉過身來,容不得秀兒胡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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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謝傅說道:“謝公子當日不畏瘟疫凶惡,對仙庭有救命之恩,礙於當日情況特殊,仙庭無奈不告而彆,這兩年未能報答,深感不安,所以特彆想……”你字卻悶在喉腔內。
謝傅清朗一笑:“舉手之勞,顧小姐不必客氣。”
顧仙庭輕輕道:“其實我回到蘇州之後,耽擱些天,就又趕回無錫,隻是大人當時已經離開無錫,無緣遇見。”
秀兒露出笑容,這不把心裡話全說出來了,就是得激,不然這些話要一輩子悶在小姐肚子裡,你不開口,他哪知道你一片癡情。
謝傅笑道:“此時我已經從張家姐姐口中獲悉此事。”
“張家姐姐?是崔夫人張意真嗎?”
謝傅點頭:“正是。”
顧仙庭心中暗忖,崔夫人竟比我還要早一步遇到大人,若是我知道崔夫人知道大人下落,這兩年來何須苦尋,嘴上問道:“大人是又回無錫遇到崔夫人嗎?”
“不是,我在蘇州遇見張家姐姐。”
顧仙庭露出苦笑,為什麼我沒有這般幸運,嘴上澹澹問道:“崔夫人說什麼了?”
謝傅道:“說顧小姐抱病親率車隊前來無錫救災,正是有顧小姐的這份救災民的這份仁善之心,無錫縣最終才能安然度過這場瘟疫難關。”
說句心裡話,顧仙庭當時心裡最牽掛的不是災民,而是李大人,她抱病親率車隊趕赴無錫,也是為了幫李大人一把,不忍他孤軍作戰。
“我沒有崔夫人說的那麼好,其實我……”顧仙庭說著輕輕一笑。
謝傅笑道:“張家姐姐還說了,顧小姐你人美心善,是她見過的最好最好的女子,簡直就是天仙下凡。”
顧仙庭見他對著自己一頓猛誇,心裡甜滋滋的,嘴上說道:“謝公子,你把我都說臉紅了。”
“噯,顧小姐此言差矣,我可是按張家姐姐原話照搬,可無半點誇張。”
秀兒嘴上輕蔑,小姐好的你都不敢想象,好的都遠遠超出你所聽所聞。
不行,我得找個機會把小姐這兩年來對他的牽掛和付出都說出來,依小姐的性子,斷然不會張口提起半句。
嘴上問道:“謝傅,那你是怎麼認為的啊。”
謝傅一臉坦然道:“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啊。”
顧仙庭輕輕問道:“謝公子,你離開無錫之後呢?”她很想知道大人這二年過的怎麼樣,都經曆了些什麼?
謝傅道:“那日我在無錫百姓的掩護下逃出無錫……”
雖然知道謝傅此刻已經安然無恙,聽著謝傅的陳述,顧仙庭還是緊張的小手緊緊攥了起來。
待聽他最終也染上瘟疫奄奄一息,更是眼眶一紅,插口說道:“都怪我,才害的大人染上瘟疫。”
謝傅見了心中暗忖,真是個好女子,嘴上連忙笑道:“不是顧小姐給傳染的。”
顧仙庭道:“肯定是我,我聽秀兒說,大人為了救我,抱我進入隔離坊,親自喂我喝水,替我寬衣解帶給我下針……”顧仙庭這會心中滿是感激,倒無羞澀之意。
謝傅原本笑嗬嗬,越聽越不是回事,什麼叫替你寬衣解帶給你下針,對著顧仙庭道:“顧小姐,先打住。”
扭頭看向秀兒,問道:“秀兒,你沒跟顧小姐說清楚?”
秀兒應道:“說清楚了。”
謝傅重複一遍:“真說清楚了,沒有什麼走漏的?”自己一世英名彆毀在秀兒嘴上。
秀兒道:“說的一清二楚。”
謝傅笑道:“說清楚就好。”
“你抱過小姐,喂過小姐,掀過小姐衣服,看過小姐肚臍。”
謝傅一陣頭皮發麻,對著顧仙庭說道:“顧小姐,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
當時秀兒轉述,顧仙庭都羞不可抑,如今心上人又要重複一遍,她都不知道聽了要羞成什麼樣子,輕道:“謝公子,秀兒都告訴我。”
謝傅一本正色道:“我覺得我有必要重複一遍。”他當然要重複一遍,秀兒要是掐一段,漏一段,事情就全變味了。
“不必了。”顧仙庭說著輕輕轉身。
謝傅繞到顧仙庭跟前去:“顧小姐,當時的情況是這樣子,秀兒背不動你了,你又病的奄奄一息,刻不容緩,我就抱著你往隔離坊跑……”
秀兒插話道:“對,這樣抱,一手托著小姐的屁股,一手將小姐你的頭緊緊摟在懷裡,十分火急。”
顧仙庭滿臉通紅,當時在隔離坊,秀兒可沒說著如此清楚,
“對!”謝傅普及知識起來:“抱著昏迷不醒的病人就應該這麼抱,把頭和側臉要用手肘這個部位緊緊夾在左側胸膛,不然病人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極容易因為甩動扭傷脖子,而且……”
顧仙庭聞言不禁抬頭輕輕瞥向謝傅的左胸膛。
謝傅說著懵然回神,對著秀兒說道:“秀兒,你不要插嘴,你都不懂的,隻是看到表麵。”
嘴上繼續重複場景:“當時你太虛弱了,嘴唇都乾裂了,許大夫先是給你喂了點水,可是沒一會你就全吐出來,這正是霍亂的難治之處,很多病人就是因此活活餓死渴死……”
“當時我認為必須先用秘法給你施針止嘔之後再說,前麵兩針是許大夫給落的真,第三針中脘穴,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