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文望收起兩座鶴,笑道“我再去給牡丹娘子助助威,你們繼續聊。”
澹台文望走後,陸文麟笑道“謝兄,你這小舅子啊。”
謝傅噯的一聲“是未來小舅子。”
張淩霄哈哈大笑“謝兄不會因為這個小舅子而不要澹台小姐吧。”
又是幾杯水酒之後,一段婉轉歌聲傳來,四人聽著動容,立即起身走到欄前觀察。
落葉撲麵飛難定,桃葉臨江恨總多。願借情海萬頃水,請君來聽采菱歌……
隻見舞台中央站著一名美麗的女子正引喉高歌,歌聲婉轉,珠喉厲厲如雛鶯。
眾人全神貫注聆聽,當藝術到了某一層次,總能以獨特的魅力展現,引人共鳴。
一曲完畢,對於樂曲藝術有著敏銳感受的謝傅隻感意猶未儘,這是他聽過最好的采菱歌,也是他聽過最為美妙的楚音流水。
這一曲至少有十年以上的功力,卻不是練了一二年的青蓮可比。
青蓮雖有天賦,也有一把好歌喉,當遇到同等天賦的人,人家又比你多耗費數年光陰學習,就被比下去了。
果不其然,珠花亂飛,小寶連續。
謝傅問道“此女是誰?”謝傅雖然看過名單,除四位老朋友,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陸武元應道“煙雨樓行首玲瓏雪傅東雲。”
陸文麟道“難怪牡丹娘子隻能排在十二位。”
張淩霄道“說實話,青蓮娘子與此女相比,功力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如果不是謝兄那首《洞房花燭三叩拜》,隻怕連進決賽都難。”
玲瓏雪傅東雲傅東來這一曲楚音流水,讓少逛青樓的陸文麟和張淩霄兩人大開眼界,隻感覺今晚的花選很有看透。
陸武元道“傅東雲會是黑馬嗎?”
陸武元會有此一問,是因為達到三千珠花者,便要登台獻藝答謝。
而傅東雲是以此方式第一個登台的,也說明她的人氣最旺。
陸文麟和張淩霄聞言訝異,“黑馬?”
這樣一曲楚音流水,還算黑馬嗎?不應該是花魁熱門人選。
陸武元對青樓之事較為熟悉,見兩人表情,解釋道“在歌唱方麵,能與玲瓏雪傅東雲平分秋色的還有醉心樓的秦曲錚柳錚。”
謝傅道“如此說來倒是群仙薈萃。”
張淩霄接話問道“謝兄,你的那兩位老朋友,桃花流可琴,雨梨花橫眉,比這傅東雲如何?”
謝傅笑道“若比歌唱,她們兩人不如,不過可琴與橫眉均是全能。”
陸文麟道“這可不行,精一而極,博而稀鬆。”
謝傅嗬嗬笑道“這種事怎麼說呢,就好比一個人英俊而無才,總是讓小娘子感到不完美,醜而有才,小娘子也喜歡不起來,又俊又有才,小娘子才滿腔歡喜,噯……看著順眼,聽著順耳,又落心坎。”
張淩霄笑道“謝兄,你說你自己吧。”
謝傅哈的一笑“巧了,不過我有個大大的缺點。”
“什麼缺點?”
“太專一,風流不起來。”
陸武元道“胡說八道,你一晚五個還專一?”
謝傅不悅道“坊間傳聞你也信,我是這樣的人嗎?”
陸武元反問“有這本事,誰不是這樣的人!”
謝傅無言以對。
也不知道是誰出手,一座銀鶴贈予秦曲錚柳錚,柳錚是第二個滿三千珠花。
秦曲錚柳錚登台來,她的秦腔正好與傅東雲的楚音流水做個對比。
歌喉一展,中氣十足,難以想象這高亢激昂、渾厚深沉的聲音竟是從女子口中唱出來。
每一句也都飽滿酣暢,極富表現力。
眾人聽的是康慨激越,熱血沸騰,若是身在戰場之上,定康慨赴死。
質樸、粗獷、深刻,激越,秦曲錚柳錚將秦腔的魅力展現的淋漓儘致。
這會聽來又覺得柳錚唱的要更出色。
張淩霄問道;“謝兄,你覺得誰更好?”
謝傅應道“平風秋色,各擅勝場,不過誰先唱誰先輸,後音壓餘韻。”
果不其然,應者比傅東雲更加熱烈,很快柳錚的珠花得數就超過傅東雲。
傅東雲與柳錚的一鳴驚人,拉開了花魁寶座的激烈爭奪,各名伶大家的擁躉者紛紛發力。
一眾名伶也陸續達到三千珠花,登台獻藝。
當然每位名伶登台之後都會極大的提高珠花得數,這是一種良性循環,登台次數越多展藝越多,得數越大。
反正,儘管身賦技藝,如沒有機會登台,在這群女仙麵前,也要慢慢被人遺忘。
張淩霄本來對桃花流可琴、雨梨花橫眉十分感興趣,怎知這兩位卻遲遲達不到三千珠花。
就連那花魁大熱門,排名第二的淩波舞也還沒有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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