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倒是還錢啊!”鄭家豪把眼睛一瞪,“你應該知道,賭債是按天算利息的哦!幾千萬的債,讓我算算,現在已經變多少了……”
“哎哎哎,豪哥豪哥,您在寬限幾天,寬限幾天,我想辦法籌錢!我一定……哎喲……”
何廣誌的話沒說完,就被鄭家豪一腳踹地上了。
“寬限你老穆哦!要不是馬爺仁厚,我特麼早就宰了你了!我看你錢是還不出來了,來人,把他手砍了!”
幾個手下衝上來,就把何廣誌按在地上,明晃晃的砍刀拿出來。
何廣誌殺豬般嚎叫起來:“不要!豪哥饒了我吧!爹啊!救命啊!爹啊!你兒子要被砍手了啊!”
門吱呀一聲開了,何成俊出現在門口。
鄭家豪愣了一下。這才多久不見,何成俊竟然已經蒼老得差點讓他認不出來了。
“爹!救我!”何廣誌還在叫。
何成俊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終於下定了決心似的,對著鄭家豪深深彎下腰去。
“豪……豪哥……”
這兩個字從何成俊嘴裡吐出來,是如此艱難。
“這個孽障,罪有應得,死不足惜!但他……他終究是何家的血脈,也曾經深受老爺子的寵愛……”
說到寵愛兩個字,何成俊的心在滴血。
“請看在老爺子的麵子上……”
說到這裡,他再也說不下去。
院子裡陷入了寂靜,隻有風吹動樹葉的聲音。
“好吧!”
看著何成俊這樣子,鄭家豪也有點看不下去了。來之前他請示過馬山,馬山說,如果何成俊肯低頭了,這事就算了。
欠債隻是個由頭,主要是要為老爺子的死討個公道,可再怎麼討,也是他們何家內部的事。
“我的賭債不還沒關係,但給老爺子下毒這件事如果沒個說法,彆說我和馬爺,全濠江人也不會答應!”
鄭家豪從身上摸出兩顆一模一樣的藥丸。
“有句古話,叫‘來而不往非禮也’,我這裡有兩顆藥,一顆是毒藥,另一顆是麵粉,何少爺挑一顆吃下去,不管結果如何,以前的事就算揭過了。是死是活,就看老爺子在天之靈,保不保佑你了。”
何廣誌大驚,哪敢吃,大叫:“爹!救我啊!我不要吃毒藥!”
何成俊歎了口氣,默默轉身,回屋去了。
鄭家豪看見何成俊的背佝僂著,腰始終彎著,仿佛剛才那一鞠躬,已經用儘了他平生所有的力氣,這背再也直不起來了。
這時,一個手下急匆匆跑來:
“豪哥,出事了,李公子在拉斯維加斯和老外對上了,老外還搞全球直播,所有賭場都能看,說要讓全世界看我們黃種人丟臉。”
“什麼?快走,去看看!”
鄭家豪轉身就走,忽然想起這裡的事還沒結束,從兩粒藥丸裡隨便選了一粒,胡亂塞進了何廣誌嘴裡,就看也不看一眼,大步走了。
……
“哈哈,密斯特李,你要知道,在拉斯維加斯,你是第一個受到如此高規格待遇的人呢!”
杜克哈哈笑著,做了個請的姿勢。
“請吧,在明天的太陽出來之前,請儘情享受我們為你準備的禮物吧。”
李沐塵微微一笑,看著那些攝像頭說:“挺好,你這麼做省了我很多麻煩。”
“我們華夏有句古話,叫‘來而不往非禮也’,你那麼客氣,在路上就送我那麼貴重的禮物,我怎麼能沒有回禮呢。”
說完,他抬手朝天一指。
賭廳高大的穹頂下的空間突然出現一個黑色的空洞,一枚帶著閃耀的尾焰的導彈從空洞裡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