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徹揪了揪她的衣袖,聲音不大不小,試探地問:“瑩瑩,我是閒雜人嗎?那我走?”
說著,還委屈轉身,卻沒走多遠,始終一步三回頭,來來回回卻隻走了兩步遠。
秀瑩頭疼不已,伸手揪住他的後衣領,用力拽了回來。
“咱倆睡了一年,我能不清楚誰是外人嗎?”她深吸一口氣,頗為無奈地說,“我要睡覺了,把亂闖院子的人處理掉。”
熊徹眉毛揚起,朝田祖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好似在說,就這就這?
他走到男人麵前,打算先禮後兵,“田公子,夜深了,天又這麼冷,您沒有事該回去了,我還要抱著瑩瑩睡覺呢。”
抱著睡覺?
田祖怒火頂到腦袋上,他責罵道:“你們兩人沒成婚,就住在一起,於理不合!秀瑩,小心你會被騙。”
秀瑩也想過,熊徹來曆不明,會不會是騙子。
熊徹目光落在瑩瑩認真思考的臉上,喉嚨一緊,不會把他趕出去吧?他小聲道:“瑩瑩,你要是不放心,就把我趕出去吧,我會找個遠一點的地方,把自己凍死,絕對不讓你操心。”
又是凍死。
秀瑩心裡一陣無語,她道:“田祖,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回去吧,我累了。”
田祖深吸一口氣,被趕出院門,才想起要事。
他伸出手攔門,卻被狠狠擠了一下,對上熊徹‘無辜’的眼神,他瞬間明白,“你是故意的!”
熊徹解釋道:“沒有啊,是你自己把手伸進來的,你怎麼能怪我呢?”
田祖歎氣道:“瑩瑩,今天我母親得罪了久大人,你跟她有交情,能不能幫我牽個線?我母親真不是故意的。”
嘖,終於談起正事了。
秀瑩眼前亮了亮,她摸了摸頭上的朱釵,道:“哎,什麼交情深啊,比水還淡呢,不過讓我牽線也行,隻是上下打點…”
“我明白。”田祖從懷裡拿出兩張銀票,“不夠跟我要。”
他看向熊徹,嘴角微微上揚,似乎終於扳回了一局,他們田家除了金子,就隻剩下銀子了,財力雄厚,豈是一個小白臉能比較的?
熊徹伸手道:“瑩瑩,我好冷,去年冬天的衣裳都大了,穿著不合身,不過沒關係,我改下一點也沒事的。”
秀瑩拽下荷包,放在他的手心裡。
“拿去花,不夠再跟我要。”
“瑩瑩,你真好。”熊徹笑道。
田祖憤怒又吃醋,“秀瑩,你竟然喜歡……”
砰!門猛地關上,飛出灰塵和碎末,他嗆得不行,咳嗽了幾下,踹了幾下門,罵了幾句才肯回府。
秋風凜冽,吹開車簾。
久酥裹了裹衣裳,感歎道:“這還沒到冬天,怎麼就這麼冷了?”
蔻梢忙掩住車簾。
花顏道:“過幾天就要下大雪了,冬天一年比一年冷,去年死過不少人,凍死的、餓死的,希望今年都能平平安安度過。”
她雙手合十。
想到去年大街上的慘狀,眉宇間泛起愁容。
久酥提取原主的回憶。
卻發現對於冬天是恐懼的,她問:“這裡冬天需要蓋幾層被褥?”
花顏伸著手指頭算了算。
“得四五床被褥吧。”
這麼多?久酥感歎,在現代有地暖,蓋一床都嫌熱,蓋這麼多,晚上怕是會喘不過氣,不行,得想個辦法,度過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