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在哈佛大學的那些中國古籍善本，絕大部分時間都放在倉庫裡吃灰，在黑暗中一點點腐爛。
哈佛大學的學者想要展開相關研究，也不需要再去倉庫裡翻故紙堆。
那些古籍善本早就有了電子版，直接查閱電子版文件，豈不是更加省事和快捷。
但是，哈佛大學想保持在漢學某些研究領域的權威性和話語權，就不能把相關古籍善本交給中國人，尤其是中國學者。
以往的時候，中國學者想要看到並研究那些古籍善本，幾乎沒有可能。
少數能看到的幾部古籍善本，還要向哈佛大學申請，等很長時間，花一筆不菲的銀子。
即便花費重金，中國學者獲得的研究時間也短得可憐，而且不允許拍照，隻能記點筆記。
哈佛大學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為了保持相關研究領域的權威，掌握學術話語權。
甚至掌握對中國古代某段時期、某些文化和曆史的解釋權。
瑪莎自然明白這點，所以才驚呼出聲。
她也聽明白了蕭然這番話裡的意思，搞清楚了他的目的。
蕭然就是要拿回這些珍貴的古籍善本，那幾件西周青銅器倒是其次，可有可無！
他的根本目的，是拿回對自己國家古代曆史和文化的解釋權，以及話語權。
非但瑪莎，現場其他人也明白這些事情。
從這些美國佬的角度出發，他們當然不希望這筆交易達成，不希望中國人拿到那些古籍善本。
那樣的話，他們才有機會拿到這兩件頂級藝術品。
現場隨即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沉默了。
沉默隻持續了片刻，就被馬修的驚呼聲打斷了。
“哇哦！肖恩，你絕對是我所見過最貪婪的一個家夥，簡直太瘋狂了！”
“我想問一下，你是怎麼想的，竟然想用這兩件藝術品換我們博物館的50幅畫作和古董文物？”
“你列出的這些畫作和古董文物，每一件都是精品中的精品，每一件都價值驚人”
“從你開出的這份交易清單上，我看不到任何誠意，隻看到了貪婪這個字！”
隨著馬修這番話，現場其他人也被嚇了一大跳，一個個目瞪口呆的。
二換五十！
還都是頂級古董藝術品，這實在太誇張了！
蕭然卻沒有絲毫不好意思，臉上始終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他看了看馬修，又掃視一下現場眾人，然後微笑著說道：
“馬修，你不必糾結於清單上的數字，而應該關注這些古董藝術品的價值”
“提香的《沐浴的維納斯》，以及羅丹的這尊亡靈雕塑，他們的市場價值高達五六億美元”
“對於這個估值，你剛才已表示認可，現場其餘人都認可這個估值，這沒錯吧？”
“啊！”
馬修驚呼一聲，直接愣住了。
其餘人都點了點頭，並無任何異議。
“沒錯，肖恩，我們都認可這兩件頂級藝術品的估值”
托馬斯點頭說道。
蕭然衝他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
“咱們再來看我所列清單上的這些中國古董藝術品，它們雖然非常珍貴，但市場價值超過一千萬美元的卻不多”
“這些古董藝術品的數量雖然很多，多達50件，但將它們的價值加總起來，卻也達不到五六億美元”
“從這個角度來說，這筆藝術品交易如果達成，我才是吃虧的一方，不過我願意承擔這些損失”
“還有一點就是，波士頓美術館收藏有數千幅中國古代繪畫作品，拿出50幅來交易，根本就無關痛癢！”
聽到這裡，現場眾人不禁都點了點頭。
馬修則啞巴了，一時之間也想不到該如何反駁。
沉默片刻，他這才反應過來，隨即搖了搖頭。
“肖恩，我承認，如果從市場價值來比較，這份交易清單似乎很合理，甚至可以說，我們博物館占了一些便宜”
“但要從這些中國古董藝術品的重要程度來看，就不是那麼回事了，這些古董藝術品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比如閻立本的《曆代帝王圖》，張萱的《搗練圖》等等，它們的珍貴程度，根本不能用市場價值來衡量”
“為了維持我們博物館中國古董藝術品收藏的級彆和品位，從這個角度出發，我無法接受這份交易清單”
蕭然看了看對方，然後故作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沒關係，馬修，這是你們的權力，那我隻好跟其他博物館進行交易了！”
話音落下，馬修再次愣住了，也恨得牙根直癢癢！
唐張萱的《搗練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