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哈佛大學藝術博物館,會議室。
蕭然正在這裡跟哈佛大學藝術博物館進行交割,完成之前已達成的交易。
交割標的,是哈佛大學博物館陸續拍下的印第安古董文物和黃金製品,以及他們拿來交換的一係列中國古董藝術品。
在之前的私人拍賣會上,哈佛大學博物館雖然拍下了很多印第安古董文物,但並沒有現場交割。
蕭然跟他們約定,等所有拍賣完成後,一次性交割,省得麻煩。
正因為如此,蕭然今天才帶著他們拍下的眾多印第安古董文物,趕來哈佛大學博物館。
一同趕來這裡的,還有耶魯大學的艾德裡安教授,這家夥是來監督的。
交割完成後,哈佛大學博物館拍下的這些印第安古董文物和黃金製品,都將現場封存,交由耶魯大學展開相關學術研究。
等耶魯大學完成研究工作,哈佛大學博物館才能陳列展示這些古董文物,並進行相關研究!
這樣的情況,讓哈佛大學曆史學院的幾位教授,以及博物館高層都非常不爽!
但是,他們卻隻能咬牙接受這一切。
沒辦法,這是拍賣之前就約定好的事情。
為了哈佛大學的臉麵,他們也不好食言而肥!
此時,會議室內的長條會議桌上擺滿各種古董文物和藝術品。
其中既有剛發現的、蕭然帶來交易的印第安古董文物和黃金製品,也有哈佛大學博物館收藏、準備交易的眾多中國古董藝術品。
說話間,蕭然已看完一件戰國時期的青銅爵,將其輕輕放在了桌麵上。
這件青銅爵保存完好,沒有任何問題,是一件非常珍貴及難得的青銅器。
唯一可惜的是,這件青銅爵上並沒有銘文。
再加上青銅器在國內不允許交易,所以價格上不去,才讓蕭然撿了這麼一個便宜。
哈佛大學博物館這次拿出來交易的中國古董藝術品裡麵,包括不少青銅器,每一件都非常出色。
而這,也是蕭然最想要的寶貝。
跟這些寶貝相比,那些造型誇張詭異的印第安古董文物和黃金製品,在他眼裡根本不值一提!
放下這件戰國青銅爵後,蕭然又看向放在旁邊的一件陶器。
這是一件造型古樸的彩陶罐,保存基本完好。
其陶缽為淺黃陶質,上麵以黑彩繪製著一些人麵魚紋。
人麵為圓形,頭頂上方頂著一個高聳的三角形,額頭左半部被塗成黑色,右半邊則是一個黑色的半弧彎鐮形。
這應該是古人當時的紋麵習慣,也跟古人對魚的集體崇拜有關!
陶罐上的這些人麵魚紋,還透出幾分天真和稚氣,看上去就給人一種親切感。
而這,正是中國人先祖對原始生活的記錄。
查看這件古樸而精美的彩陶罐時,蕭然甚至不敢用手去觸碰,唯恐對這件彩陶罐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
看著這件彩陶罐,他的雙眼異常明亮,眼神炙熱的都快燃燒起來了。
好在他微微低著頭,刻意掩飾了一番,彆人倒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事實上,哈佛大學博物館的幾位高層和鑒定專家,正專注地欣賞和鑒定那些印第安古董文物,也無暇顧及這邊。
陶醉不已地欣賞了片刻,蕭然這才點頭說道:
“沒錯,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半坡文化彩陶罐,真是太難得了!”
“這種淺黃色的陶土,出自渭水和漢水流域,還有這精美的人麵魚紋”
“以及這種親切的天真稚氣,都是最好的證明”
話音未落,遠在國內、通過視頻參與鑒定的邱先生,已激動地說道:
“你小子看的非常準確,蕭然,這的確是一件如假包換的半坡文化彩陶罐”
“同樣風格的半坡文化彩陶,國博就有一件,那是件半坡文化人麵魚紋彩陶盆,出土於西安半坡村”
“那件人麵魚紋彩陶盆是國家一級文物,國寶中的國寶,嚴禁出國展覽”
“沒想到你小子這次能換回一件同樣等級的人麵魚紋彩陶罐,真是太幸運了!”
話音未落,單老迫不及待的接茬說道:
“蕭然,這可是國寶級珍品,而且非常脆弱,你一定要保護好這件國寶”
“等你把這件國寶送回國內,要是能借給故宮展覽一段時間,那就再好不過了”
“當然,你也可以把這件寶貝放在個人展廳裡,公開進行展覽”
聽到這裡,蕭然不禁得意地笑了起來。
緊接著,他微笑著說道:
“幾位老爺子,您各位儘管放心,我一定保護好這件國寶,將它安全送回國內”
“至於送回國內後的展出事宜,咱們稍後再說”
接著又討論了幾句,蕭然突然抬頭看向對麵的瑪莎,好奇地問道:
“瑪莎,能不能介紹一下這件人麵魚紋彩陶罐的來曆?”
“你們博物館是怎麼得到這件寶貝的?之前交易時,你並沒有介紹”
聽到他詢問,瑪莎立刻抬頭看了過來。
她看了一眼這件人麵魚紋彩陶罐,思索片刻,這才開始解釋。
“這件古老的人麵魚紋彩陶罐,是我們上世紀四十年代中期,從大古董商盧芹齋手中收購的”
“當時一起收購的這種風格彩陶器,一共五六件,這件最為精美”
“可惜的是,這件寶貝被你這家夥盯上了,為交換到心儀的印第安古董文物,我們隻好把它拿出來交換”
“好在我們還有另外幾件同樣風格的彩陶器,將這件寶貝交易給你,並不影響這個品類的收藏和展示”
話音未落,蕭然已咬著後槽牙咒罵起來。
“我艸!又是盧芹齋那個該死的賣國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