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搖了搖頭,諸葛清神色凝重地說道:“若隻是死了,也應該有卦象在身。可現在,莫說是生死,我甚至連海柱是否存在都無法卜算的出。很有可能,有一個能篡改卦象的人抓走了海柱,改了他身上的卦象。”
“回頭吧。”
周離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回鞍山看一看。”
就在諸葛清準備同意之時,她突然臉色一變,似乎聽到什麼一樣,閉上眼,運轉仙氣。
“不。”
再次睜開眼時,諸葛清的眼中滿是流光彩溢,她搖了搖頭,有些遲疑道:
“方才,我三師叔給我靈識傳音了。”
“他說,此是海柱一人之命數,讓你我不要參與。”
“啊?”
周離愣了一下,“咱們不管了?”
“不管了。”
諸葛清深吸一口氣,點點頭,果斷道:“三師叔雖然不懂卜卦,但他懂命大。”
“他說,劉海柱的命比我都大,死不了。”
噗通。
劉海柱艱難地從地上爬起,身上的骨頭仿佛都斷掉一般滿是痛楚。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將一旁的草帽拿起扣在腦袋上,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
呼~
熔岩與硫磺的氣息充斥在他的鼻尖,劉海柱看著麵前滾燙的岩漿和黑色的煉獄,眼中浮現出迷惘。
“唉呀你大爺的。”
雙手插在腰間,劉海柱表情扭曲,難以置信道:
“小比崽子這他媽給我帶哪來了?這還是國內嗎?”
岩漿流動著,仿佛在給他回應一般。劉海柱抬起頭,看著那宛如煉獄般的黑色岩石,齜牙咧嘴,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師父,我回來了。“
推開房門,年輕人有氣無力地跪倒在地。戲台就在他的身側,沒有任何的灰塵和使用痕跡,顯然,這台子已經很久沒有人用過了,但卻一直被人精心地打掃著。
少年低著頭,長舒一口氣。
“他們都走了,留下的那個···也被我送走了。”
“您說的對,我確實沒有什麼天分。我寫的劇本全亂了,一點也沒有順理成章地進行下去。韓世忠死了,臻器沒能鑄就,原本能被我拿到的魔器也被人取走了。畫皮教跑了,孫家我也沒能顛覆。”
“您給我留下的劇本這麼好,我卻滿盤皆輸,我不明白,為什麼那個叫周離的人永遠都能打亂我給他留下的劇本,把事情弄的一團糟。”
年輕人的臉上沒有憤慨或記恨,隻有些許無奈。他歎了口氣,緩緩道:
“周離,周離···他的變數太多了,多到我的小品根本容不下他。他就像是一個刺蝟一樣,把我的局給紮成了千萬個洞。畫皮教攔不住他,韓世忠瞞不過他,黃四郎也被他殺了,他百無禁忌,我根本困不住他。”
沉默片刻後,那年輕人猛地揚起臉,他摘下範德彪的臉皮,激動地說道:
“老師,我想到了!”
“百花宴,我要是能把百花宴做成我的局,我就能寫出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劇本了,我們創造的小品,也將會在我手中發揚光大!”
“這個,足以祭奠您了!”
在那年輕人的麵前,一具腐爛的軀體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一句未語。(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