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部剛剛做了手術,抽煙是想早點跟我分開嗎?”
顧永山苦笑一聲“慧萍,你怎麼出來了?我住院這段時間你血壓控製的都不好了,醫生不是讓你必須要午睡嗎?”
徐慧萍柳眉緊蹙“睡?怎麼睡,女兒都要跟人跑了,我還睡的著嗎?”
顧永山再次苦笑,“沒有你說的這麼嚴重,沈家那小夥子對青青尊重的很。”
“欲擒故縱罷了,這傻丫頭看不出來也就算了,你還看不出來?讓我想不到的是,青青這死丫頭竟然還倒貼,把東顧百貨的分紅送給那小子,真是氣死我了。”
顧永山走到妻子身前,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然後柔聲道“不能這麼說,人家畢竟是救了青青一次,這個大恩,咱們顧家是絕對不能忘的。”
“恩情已經還了,他父親做期貨爆倉虧了三千多萬,你收購他家彆墅與樓房是不是給的市場最高價?甚至可說遠遠高於市場價,最後還有三百多萬還不上,是不是你暗地裡幫忙還的?”
“錢小事而已,青青的安危豈是用錢來衡量的?”顧永山繼續勸導著。
“反正青青想與沈家小子做男女朋友,我是不會同意的,除非,除非我死了!”徐慧萍甩開顧永山搭在自己背部的手,快步走到吧台處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這次輪到顧永山奪過她手中的杯子,“高血壓喝什麼酒?其實呢,沈老的這位孫兒人真是很不錯,東江大學的高材生,要知道你我自詡優秀,可都沒考上東大。
“並且他打小與沈老一起生活,教養人品在年輕人中可說拔尖,相貌更彆提了,比很多女孩長得都俊美三分,最重要的是青青喜歡他,這樣看來,招了他做女婿不也很好嗎?”
徐慧萍白了自己丈夫一眼,語氣嗔怪的說“長得好看能吃飯啊?這個叫沈愈的要錢沒錢,要勢沒勢,青青嫁過去,難道要跟他開一輩子古玩店?”
“什麼錢不錢的,咱家的錢難道還不夠多嗎?錢對於現在的你我來說,甚至對青青來說不過是一個數字罷了,青青嫁的人有十億,二十億還是有十萬,二十萬對咱們顧家來說都是沒什麼區彆的。
“在我心裡隻要青青過的開心比什麼都強,大魚大肉,鮑參翅肚,也比不過你的一碗牛肉麵,百套房產,千間臥室,也隻能睡一張床。”顧永山說著話,把紅酒送到嘴邊就要喝一口。
“哼!這麼多房子,你還不是喜歡住這套彆墅?青青本來住的這麼好,嫁人了反倒沒有一個安穩的住處,難道要跟沈家小子住店裡平板床?”徐慧萍搶過顧永山手中的紅酒一口喝了下去,然後氣哄哄的哼了一聲。
“莫欺少年窮嗎,誰知道人家小沈以後會不會住比咱們更好的彆墅呢?話說回來,我當年不也是一個窮小子嗎?你我中學剛認識的時候,我家不過一個開雜貨鋪的,你不照樣下嫁於我?”
顧永山說的一點也沒錯,他能在顧家三個繼承人中脫穎而出,進而掌管東江顧家數百億的資產,其根本原因並不完全是長子這一點,也不是說他有多優秀。
顧家老爺子顧涇川有三子。
老二顧永成,牛津大學工商管理學博士,東顧百貨集團總裁。
老三顧永帆,斯坦福大學工商管理學博士,東顧酒店連鎖集團總裁。
而顧永山隻是高中畢業,大學都是上的夜大。
之所以顧永山繼承了大部分顧家的家業,更多是因為徐慧萍的原因。
徐慧萍是楚州徐氏珠寶集團徐涇川的長女,當顧家還在開雜貨鋪的時候,徐家的金銀首飾已經進入江南省所有市縣的百貨公司,在各大地級市也有了自己的珠寶首飾店麵。
顧永山這個窮小子原本與徐慧萍不可能有什麼交集,但徐慧萍因為徐涇川續弦的原因,與父親發生了激烈的爭吵,更是負氣離家出走跑到了東江姑母家。
徐涇川怎麼勸都沒用,姑母索性給徐慧萍辦理了轉學在東江上的高中。
這樣一來二人就成了同學,高中畢業後徐慧萍上了大學,顧永山則是幫父親打理生意。
後來徐慧萍發生了一次嚴重車禍,恰好顧永山開車去鄰市給客戶送貨,顧永山冒著違約的風險,把徐慧萍放到車上回返東江送進市中心醫院急救中心。
徐慧萍大失血,血庫告急,顧永山直接一次抽血800,徐慧萍手術後亦是日夜不離,感動的徐慧萍直落淚。
待徐慧萍大學畢業後,顧永山鼓足勇氣求父親顧涇川去楚州提親,當時顧家雖然已經算是發跡,買下了一棟六層樓房也就是最初的東顧百貨,但是比起徐家來卻是差的遠,八十年代中期的徐氏珠寶資產已近千萬。
顧家老爺子顧涇川也是硬著頭皮去提親,可是等坐下後喝茶聊天,兩家的家主竟然是同名,交談中更是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三瓶楚州大曲喝下去,這門親事就定下了。
因為當時徐慧萍算是下嫁,所以顧涇川對這個顧家長媳很是尊重,更是放權把東顧百貨交給徐慧萍打理,從此顧家生意越做越大。
等顧永山繼承家業後,徐慧萍又將東顧百貨集團總裁與東顧酒店連鎖集團總裁的位置讓給了兩個小叔子,在東江商界再添一段佳話。
“慧萍,有一點你可能不知道,沈老雖然去世但留給沈愈很多人脈,這些雖然看不見摸不到,但也不能忽視。”
徐慧萍詫異的問“什麼人脈?”
“沈老的追悼會你知道誰來過嗎?”
“誰?”
顧永山猶豫了片刻擺擺手“算了,不跟你說了。”
“哪有說話說半截的?”
“李老。”
“哪個李老?”
顧永山沒有說話,而是指了指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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