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範世貴咬緊牙齒,六萬塊啊,絕對不能就這麼扔了,今天說什麼也得把這畫變成“真”的。
“咳、咳……”
輕咳幾聲,範世貴換了一個表情裝作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道“少在這裡跟我胡咧咧,你雖說是沈重樓的孫子,但終究是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眼力著實差的很,一副好好的古畫愣是讓你說的一文不值,真是豈有此理。”
範世貴嗓門大得很,這一頓吵吵瞬時引來市場內一群藏家遊客的目光。
不同於周圍那些在青石板上鋪塊海綿再罩一層紅絨布的古玩地攤。
老柳這方桌鋪綠布本來就是鶴立雞群有些顯眼,更彆說還用紅綢步繡著一個大大的“鑒”字。
沈愈在心中暗歎老柳也是個奇葩,市場裡給人鑒定物件的人多了去了,也沒見誰弄的如此花裡胡哨的。
長逛古玩街的淘家們一看掌眼師傅的攤子起了矛盾,很大可能是給人鑒定時打眼了。
好麼,這下有熱鬨看了,頓時將攤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些人彼此交頭接耳,對著沈愈以及範世貴二人指指點點。
不過還好,這些人都是站在攤子五六米外,要不然唾沫星子都得噴到沈愈的臉上。
不過即使是這樣,沈愈也感覺四周密不透風,t恤衫黏黏的貼在身上非常不舒服。
範世貴就是要的這個效果,他對四周看熱鬨的路人抱拳喊道“各位天南海北的朋友,你們給評個理,這幅唐寅真跡是我範家老祖宗傳下來的,這個姓沈的小子竟然說畫是贗品。
“彆說是我祖上,就是我範世貴在舊貨市場也混了小二十年,什麼時候打過眼?這位將真畫說成是假畫,我老範能認嗎?”
沈愈蹙著兩道劍眉心裡直罵這範世貴腦殘,這畫你要不聲不響的往外賣,碰到不懂行還想附庸風雅的有錢人,真有很大可能賣出去。
但你這麼使勁張揚,弄的人儘皆知那就真沒人買了。
二到如此境界的人,當真是少見。
說真的,沈愈感覺自己若是沒有鑒寶的特殊能力,單憑雙目去鑒定這幅《深山古寺圖》,掃一眼肯定認為是真跡。
若是看上十幾分鐘才可能會察覺到不對勁。
再一點一點去找出蛛絲馬跡,沒有個把小時真找不出來。
而這時圍觀的路人們已經站到了範世貴這一邊,惡人先告狀有時候還真好使,畢竟人們都同情弱者。
“不能,藏友你不能就這麼算了。”
“什麼?竟然敢把真畫鑒定成贗品?誰給他的膽子?掀了他的桌子!”
“哼,小小年紀就敢來舊貨市場當掌眼師父?真是不知死活。”
“就是,如果真是給人看錯了,不賠個萬兒八千的,這事不能了。”
“看他一副小白臉,就沒啥好心眼!”
一時間圍觀的人們紛紛吆喝起來,這些大部分都是來舊貨市場閒逛的遊客,不知道事情原委就跟著瞎起哄,大部分都是一副看熱鬨隻怕熱鬨不夠大的表情。
反倒是一些舊貨市場擺攤的攤主一看老柳的攤子圍了這麼多人,想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卻是根本擠不進來,乾著急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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