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將玉牌拿在手中,紋飾更清晰了。
不,這不能單純說是紋飾,應該說是珍禽異獸的圖案。
左為彩鳳翱翔,右為金龍出水。
沈愈曾在一些古籍上看到過,隨著名氣越來越大,陸子岡怕犯忌諱,從來不在玉牌上雕刻龍鳳。
這背麵題詩邊緣處金龍彩鳳皆有,雖然不知道用了什麼秘法,隻有陽光照射下才會出現,但這不符合古人的行為方式。
古人多固執,他們認為不可以做的事,就不會去做,更不可能拐彎抹角的去做。
“既然是李老的東西,還是用特殊能力看一下吧,自從被那地老鼠的頭目砸了一硯台後,我好像還沒有過雙目灼熱刺痛的經曆,難道被砸這一下,還砸出好運氣來了?”
對玉牌默念一聲鑒寶,一團淺藍色珍珠般大小的寶光在手中子岡牌上方三寸處浮現而出。
“這???”
突然間的巨大變化讓沈愈有些措手不及,手中羊脂白玉質地的“子岡牌”差點失手摔到地上。
“什麼?這子岡牌是清中後期仿的?”
“竟然連乾隆工都算不上?”
“不可能吧?就算不是陸子岡親手雕刻的子岡牌,也不是明代仿的,那至少也是乾隆年間仿的吧?
“這雕玉的技法已可說是出神入化,難道還有另外一個陸子岡級的雕玉大師?”
沈愈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並把手中這枚所謂的“子岡牌”放回了木盒中。
扭頭見其他人都在討論此玉牌到底是不是陸子岡親手所刻,根本無人關注自己時,沈愈悄無聲息的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先是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品起茶來。
看破不說破,這“子岡牌”到底是真品還是高仿的事,沈愈不打算參合。
原因有兩點,首先這枚“子岡牌”是李翰林李老的物件,在不知道老人家具體目的的情況下,沈愈隻當不知道這玉牌是清代中後期的。
若是李老準備將這塊“子岡牌”賣出去,假設目標是鄭從遠鄭大老板,那沈愈覺得自己上去一頓大說特說,比如說這玉牌不是真正的子岡牌,而是什麼清朝中後期的,那就是個二傻子。
話說回來,如果李老對自己這枚玉牌也拿不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子岡牌,那沈愈也不會選擇現在就開口。
等以後找個機會再說給李老就是。
比如先用想研究此枚羊脂白玉牌的借口把玉牌借出來,然後仔細分析下玉牌到底哪裡不對勁,等還回去的時候順口說一下也就是了。
李老永宣青花都讓自己隨意把玩,這枚所謂的子岡牌肯定可以借出來。
另外,沈愈今天根本不打算出這個風頭。
說玉牌不對勁真是屁用沒有,還容易惹一個大言不慚,紙上談兵,好高騖遠的壞名聲。
沈愈心裡很清楚,他現在年紀輕在行內地位低,或者說根本沒地位。
連楚州古玩收藏協會都沒有加入,何談地位?
這種情況下就算說話,就算說真話,也沒人在意,沒人會聽的。
假設在場的其他五人都說這枚“子岡牌”是出自陸子岡之手,那沈愈覺得自己就算是說破喉嚨也沒什麼用。
這種情況下,所謂的真話,在這些古玩行老油條眼中就是張狂,就是故意出風頭!
此時此刻,苟才是穩健!
苟才是第一選擇!
此時不苟更待何時?
什麼子岡牌不子岡牌的,讓這幾位爭論去吧!
想到這裡,沈愈拿起一塊綠豆糕大吃起來。
還彆說,醉仙居糕點師父的手藝真是沒的說,太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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