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萬對我來說還是有些高,李老
板,能不能再便宜些?實話實說,這罐子我隻能出到二十萬。」沈愈思索良久才報出自己的價格。
此話一出,徐多福微微轉頭朝牆上的幾副字畫看了過去,臉上表情很是奇怪,想笑又必須得強忍著,他已經明白沈愈這是要撿漏了。
隻是沈愈這幅裝窮的模樣實在是讓他有些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來。
沈愈的身家徐多福多少是知道些的,彆的不說,就沈愈撿漏鬥彩天字罐與董邦達真跡就淨賺萬。
之後萬寶樓的董老又用一副沈周真跡還了欠沈家的人情,又讓沈愈入賬六百萬。
單單這些加起來就是一千一百萬。
而之後在寶緣拍賣會上白拿一件明本蘭亭序,後來更是用一尊宣爐換來一件柴窯殘瓷外加三百萬支票。
至於蕭老的那三十萬鑒定費,徐多福都懶得給他加上去。
這樣算下來,單單現金就有一千四百萬之多。
這兩月時間,就算沈愈收古董花了些,但一千萬應該還是有的,還什麼小店一年的利潤,簡直可以去演戲了。
陳廣南也是撓著頭皮然後又喝了一杯熱茶,若不是親眼見到裴玉琴給沈愈轉了九百萬,然後又親手給沈愈六十萬現金,陳廣南還真得被沈愈裝窮的模樣給騙了。
「嗬嗬,你們楚州人買古董就這麼小氣嗎?幾萬塊錢還值得浪費唾沫,真是沒勁到了極點,早知道如此,買了朝珠我就走人了,窮酸!」景水陽翹著二郎腿慢悠悠的說道。
這一句話雖然主要嘲諷沈愈,但等於把屋子裡所有人都譏諷了一遍。
陳廣南知道景水陽的身份,有些敢怒不敢言。.
徐多福卻是不怕他,端起身旁的一盞茶水,照著景水陽的臉就潑了過去。
景水陽毫無防備,登時被潑了個滿頭滿臉。
他摸了下臉上的碎茶葉頓時大怒,「姓徐的你瘋了?我又沒惹你,你潑我做什麼?」
徐多福鄙夷的看了景水陽一眼,然後朝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呸,你特娘的還敢嘲笑我兄弟?我潑你算給你哥麵子,要不是我跟你哥還算談得來,今天就得抽你,我們楚州也是你能嘲諷的?」
景水陽被徐多福氣的整個人都在發抖,本來蠟黃的臉色現在隱隱有些發黑。
他比徐多福還大上幾歲,卻被徐多福滿臉的看不起,又怎能不氣?
可徐多福人高馬大,他又不敢跟徐多福動手,隻能咬著牙一字一頓道:「好好好,姓徐的,今天這碗茶我景水陽喝了,以後你等著,我發誓,一定要讓你好看。」
沈愈不樂意了,直盯著景水陽的眼睛,「你想讓誰好看?我到是想知道,你是怎麼讓多福好看的?」
「小子,徐多福敢惹我,是他跟我平起平坐,你一個賣古董的小店主也敢跟我炸刺?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人修理你?」
這一刻的景水陽簡直要氣死了,徐多福背後有楚州徐家與東江顧家,他自己也就是敢說幾句狠話罷了,真拿徐多福怎樣,他還真不敢。
但沈愈就不一樣了,不過是一個開古董店的,景水陽就想不明白了,這是瘋了嗎?敢跟自己頂嘴?
越想越氣,景水陽忍不住繼續威脅道:「小崽子,你以為我是江州人,在楚州就拿你沒辦法嗎?
「等一會我就讓人砸你的店去,然後好好給你鬆鬆筋骨,讓你知道惹了老子我是個什麼後果。」
「嗬嗬,我還就真不信了。」沈愈說著話,毫無征兆的抄起陳廣南手裡端著的茶杯,兜頭又給了景水陽一臉溫茶。
跟沈愈相處的人都覺得他脾氣好,可熟悉他的人卻是知道,沈愈最恨彆人喊他小崽子,因為他從小就沒有母親。
況且,沈家還未敗家時,沈愈本身也是屬於那種喊著金鑰匙長大的,根本不怕景水陽這種富二代。
吳老大讚,「嘴臭之人,就該好好洗洗嘴的,小沈做的好,海洋,趕緊讓他滾,你養了這麼多保鏢難道都是吃乾飯的嗎?」
「你們……」景水陽倒也不傻,知道自己犯了眾怒,並且今天可能是碰到神鬼不怕的愣貨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他拿起裝著翡翠朝珠的木盒轉身就走。
到了門口,又轉頭看了一眼沈愈,好似要把沈愈的樣子牢牢記在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