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大概就是人這一生的富貴就像白馬過隙般來去很快,隻有好的名聲才能與金石一般流傳千古。
從這兩句話來講,這枚印章的曆史應該不會超過明末。
從字看印,篆刻之人很懂金石之道,就算特彆挑剔的人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
玉器的鑒定,一般分為四步。
一看沁色,古玉都有沁色,沁色解釋起來很麻煩,用通俗易懂的大白話說,就是玉器在土裡埋著就吸收了土裡的東西,然後表麵顏色以及內部結構就會發生變化,這就是沁色。
然後再看造型,稀奇古怪造型的多為漢代以前的,板板正正的多為唐代以後的,自從隋代開科舉後,讀書人不喜歡奇形怪狀的玉器。
比如賣家指著一塊子岡牌說這玉是漢代的,那就純屬瞎說八道。
第三點是看紋飾與雕刻技法,每個朝代流行的紋飾都不太一樣。
最後看材質,唐代的地方玉再好,也不過清代的羊脂玉,玉器最終還是得看玉的材質。
玉器不能說全都是這麼鑒定吧,大部分都是這麼看。
這時,徐老與蕭仲英也圍了過來。
「時間不多了,沈愈你看的怎麼樣了?」
沈愈放下手中印章站了起來,「蕭會長,這枚羊脂白玉的素章,我鑒定當為清中期的。」
聽了沈愈的話,蕭仲英心中悚然一驚,兩道濃眉馬上蹙了起來,「清中期?你確定?要知道此印章可沒有沁色啊?就連包漿也算不得厚重。」
沈愈眼神誠懇的說:「蕭會長,傳世古玉有包漿就夠了,又不是土裡挖出來的何必要求玉有沁色呢?」
蕭仲英搖搖頭,好似不同意沈愈的意見,「古玉以沁色為貴,這枚印章連沁色都沒有怎能稱為古玉呢?」
沈愈靜氣凝神,不急不緩的反駁道:「蕭會長此言差矣,假玉才作偽,像什麼狗玉,羊玉,罐子玉,都是用低端玉冒充羊脂玉獲得更高的利潤。
「而這麼好的羊脂白玉造假屬於得不償失。
「因為此玉本身就是玉質無暇,上泌色純屬多此一舉,甚至還可能貶值,您想啊,花幾千塊買頭羊,把玉縫進羊腿,就為了點血沁,這不是有毛病嗎?
「至於狗玉什麼的還得埋在土裡等上幾年,萬一造假的人有個急病沒有告訴妻兒子女,上百萬甚至數百萬的東西也就沒了。」
沈愈這番話說的有理有據,強如蕭仲英也無法反駁。
「小沈,這枚印章為素章既沒有主人名號,也沒有篆刻之人的信息,你是從哪裡知道它是清中期的?」蕭仲英好奇的追問了一句。
不僅僅是他好奇,就是徐老也很是期待沈愈是怎麼看出來的,畢竟沈愈的強項並不是鑒定玉器。
沈愈心說我有鑒寶金瞳我當然知道,剛才沈愈直接用鑒寶的特殊能力看了一下,寶光顏色介於深藍與淺藍之間,可不就是清中期嗎?
但他又不傻自然不可能說實話,不過沈愈也有應付的辦法,「不敢欺瞞蕭會長,晚輩純屬瞎猜,胡亂說的。」
蕭仲英大為驚奇,「蒙的?蒙的怎麼可能說的這麼準?你說的沒錯,我這確實是一枚清乾隆年間的羊脂白玉素章,也是我家祖傳之物。
「這麼說吧,此印章若不是祖傳之物,它既沒有包漿也沒有沁色,更是無名無姓的素章,你讓我來斷代我都不好斷。」
沈愈笑著給出了解釋,「晚輩說這印章是清中期的純屬取巧,因為從雍正到乾隆再到嘉靖,這三朝都可以說是清中期。
「這一個‘清中期雖然隻有三個字,但時間跨度達到百年之多,若是單說一朝萬一說錯了屬於自打耳光,說清中期就不一樣了,怎麼也能圓回來。」
沈愈此話說出口,蕭仲英與徐老先是怔了怔,然後倆人對視一眼皆是大笑起來。
最後還是徐老苦笑著連連搖頭,「小沈啊小沈,你這可是深得鑒定之訣竅,我等老了也早已在古玩行取得一定的地位,這等取
巧的鑒定技巧早就忘的一乾二淨,三人行必有我師,古人誠不欺我也。」
蕭仲英接過沈愈雙手遞過來的機關盒:「所謂腹有詩書氣自華,就衝小沈你這說話不卑不亢的氣勢就有資格加入收藏協會,走,咱們一起看看那幅所謂的唐寅真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