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舌帽是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醉酒後正趴在桌子上咧嘴做美夢呢。
夢裡,鴨舌帽夢到自己倒鬥挖到了一尊元青花,然後偷偷帶了上來,到古玩街出手後賣了整整一千萬,然後回到鄉下蓋了一棟彆墅,後邊迎娶村花,村花還給他生了一對胖墩墩的龍鳳胎。這滋味,太美了!
突然,他覺得挨了一巴掌,然後美夢破碎。
聽到九哥的額吩咐,鴨舌帽並沒有馬上去辦,他揉了揉睡眼,馬上用筷子夾起一塊雞肉放在嘴裡,一邊咀嚼一邊嘟囔,「九哥,阿文阿武是跟林易安的。林易安已經背叛了風爺,
不算咱擔山太保的人,他的手下按理說也不是咱的人。」
啪!
一個巴掌重重扇在鴨舌帽的臉上,直接將他的帽子扇飛,九哥一拍桌子怒道「放屁!林易安是林易安,他哥倆是他哥倆,一碼歸一碼,不能混為一談。老子讓你送你就去送,再嘰嘰歪歪,老子明天讓你自個下墓鑿牆。」
鴨舌帽被打後根本不敢還嘴,他先是彎腰撿起帽子,然後麻利的將肉串燒雞裝進一個白色塑料袋,又拎了兩瓶楚州大曲,快步朝門外走去。
出門走出二十多步,鴨舌帽緩緩停住腳步,他用手輕揉已經有些微微腫脹的左臉,臉上浮起一絲委屈與憤恨,「呸!老子這次搬鬼貨時一定要藏點東西,這樣的窩囊氣老子再也不受了!」
說完,一口唾沫吐進塑料袋,「吃,吃爺的口水吧!」
長出一口氣,他開始朝關押陳小魚與老吳的宿舍樓快步走去。
他根本不知道,身後十幾米外還有一個仿佛鬼影般的人在跟蹤他。
關押陳小魚以及老吳房間的對麵還有一個房間。
相比之下屋內還算整潔。
甚至有點奢華。
牆壁剛剛粉刷過,地上鋪的是複合木地板,兩張彈簧鋼絲床,冰箱電視也有。
兩個超大功率的油酊24小時開啟,令室內溫暖如春。
不過若是細看就知道一切都是表象。
所有的裝修電器都是湊合。
牆麵刷的好似狗啃一般。
木地板走在上麵咯吱咯吱,明顯沒有找平。
電視是老式顯像管彩電,沒有信號,上麵都是雪花。
彈簧床上滿是油汙,八手都有可能。
冰箱也是一樣,壓縮機發出的嗡嗡聲低頻共振聲讓人煩躁不堪。
刀疤漢子阿武打開冰箱門翻找一番後,找出兩罐可樂,他先是遞給矮壯漢子一罐,然後才給自己打開,一邊喝一邊問,「文哥,你說少保主真能放過跟蹤他的這兩個人?我怎麼不太信呢?要知道他倆可是見過少保主真實相貌的。」
文哥探手接過可樂,起身緩緩走到了窗外,他先將窗子打開換氣,這才隨手將可樂拉環拉開。
嗤!
隨著一陣碳酸飲料的氣體聲,他一口氣將330毫升的飲料全部喝下,然後將罐子丟到了窗外。
今年東江的氣氛比往年要冷一些,淩晨的夜更加的清冷。
抬頭看了看外麵的月色,文哥突然轉身陰陰一笑,「騙他們的,不管怎樣,這倆人見過少保主與三掌櫃的真是容貌,是絕對活不成了,無非就是早死與晚死的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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