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胖子的問題讓沈錫嶽心裡頓時升起幾分不悅。
所謂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我在這裡直播呢,你嚷嚷著是我鑒定這幅贗品?
我直播間裡的這三
萬多的觀眾怎麼了看?
其他古玩行的同行怎麼看我?
你現在質疑我漏寶,豈不等於是啪啪打臉?
娘的,說話不過腦子,怪不得這魏胖子在濱海收藏協會沒什麼朋友。家世比李不凡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卻偏偏隻能做個副會長。
沈錫嶽心裡很是生氣,麵色卻是雲淡風輕,「魏胖子,少給我瞎咧咧,我什麼時候說此畫是贗品了?此畫是我打包買來的,從一位資深的同行手中一次性買了六百多幅古畫,還沒來得及一幅幅看呢!」
沈錫嶽的回答讓魏胖子為之語塞。
本來想用沈錫嶽的漏寶嘲諷一下東江收藏協會。
現在看來這條路也行不通。
畢竟一次性買了六百多幅古畫,確實沒有時間一一鑒定。
就在這時,喝完一杯極品大紅袍,又吃了兩塊點心的沈愈站起來,他清了清嗓子,說道:「諸位前輩,牧溪禪師繪畫構圖簡潔,注重留白,給人一種空靈、深遠的感覺。
「這種獨特的畫風,是牧溪禪師的標誌性特征之一。但並不代表他老人家不會畫繁瑣一些的。
「他的題材廣泛,山水、人物、花鳥、牲畜、蔬果都是手到拈來,筆墨豪放而不失細膩,富有變化和層次感。
「這幅《煙寺牧歸圖》畫風既不繁瑣也不吝嗇筆墨,遠處山巒起伏,煙霧繚繞,寺廟若隱若現,近處茅屋,溪流以及歸來的牧童,都刻畫極為靈動且傳神。
「每個人物與景色,都與牧溪大師目前被確定為真跡的畫作一般無二。」
「假設是後人模仿或者製作贗品,根本無法達到如此高的境界。」
頓了頓,沈愈繼續說道:「再者,從紙張來看,確是宋紙無疑。
「宋代的楮皮紙很難仿造。最後,從曆史背景來看,牧溪禪師單說畫技在宋、元、明名氣,並沒有很大名氣!
「一些知名收藏家對大師的畫技很是看不起。
「在這個基礎上,如果後人想要製造贗品,為什麼要用宋紙製作一幅名氣不是很大的作者?
「顯然不符合常理。
「換句話說,製作贗品的人哪怕要用宋代傳下來的紙張製作一幅贗品畫,也該是去畫李唐、劉鬆年、馬遠、夏圭的。」
沈愈的話讓眾人陷入了沉思。
房間裡一時安靜了下來。
隻有三足爐中嫋嫋升起的煙霧散發著淡淡清香。
沈愈說的這些無從反駁。
誰挑錯,誰就得找出錯誤。
但是就目前來說,真的很難找到錯處。
就沈愈說的最後一點就無法反駁,誰製造贗品還不找名氣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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