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那一句話,好似看見男人的克製與溫和,不得已卻也隻是溫柔無奈地接受。
叮叮車停落的地點剛好就在小區門口不遠處,到了小區門口,都不等她意識到自己進不去,就有等在小區門口的人上前:
“唐小姐,我帶您進去吧。”
她看向對方,是上次在應先生家裡見過的傭人,對方畢恭畢敬的。
她頷首。
對方帶她一路進了門崗入了連廊坐上電梯,終於,電梯緩緩打開。
一天前見過的場景,再次在眼前出現。
傭人解釋:“應先生在露台,我帶您過去。”
她的心情莫名有些緊張。
對方帶著她去露台,但不是書房的露台,而是茶室的露台。
玻璃屏風九疊,法式的凹凸紋路流轉,一扇扇走過,便看見應先生穿著浴袍式的睡衣坐在陽台看報紙,交叉的領口是一條v線拉下來,身材線條欲蓋彌彰。
聽見她來了,他隨意疊了疊報紙,沒有起身,而是將報紙放在一旁,一派從容等著她過來。
唐觀棋輕輕走過去,看著他難以捉摸的眼睛。
應鐸的態度並不很親密,隻是溫聲道:“叫傭人熱了牛奶給你,等陣可以飲。”
足夠紳士和風度。
她輕輕點頭。
男人雙手在大腿上交握,長眸疏黑深沉,不冷不淡道:“怎麼大半夜想來找我?”
她拿著手機打字,輕輕推到他麵前:“就是很想您,就想見您一麵,哪怕隻看一眼都可以。”
剛剛連夜跑過來的舉止那麼大膽,此刻在從容悠懶的男人麵前,她反而有些小心。
應鐸沒對此有評價,隻是溫聲道:“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但他給人的感覺卻是疏離的,有意拉開距離的,仿佛她這一刻來找他就是錯的,打亂了他本來的安排。
她隻能出現在他允許她出現的時間內,不能乾擾他正常的生活節奏,一點都不行,哪怕他本來的安排隻是睡覺或是看看書。
她的心有些莫名的落寞,她忘記了自己被愛是有條件的,有限製的,隻惦記著他是外婆叮囑來照顧她的人,卻沒意識到他根本沒有一樣的意識。
應鐸抬眸看站在那裡呆住的妹妹仔,她不施粉黛,穿著純棉的麥兜睡衣,攏住她清瘦纖細的身體。
才多少意識到之前見她,她其實有化妝,因為此刻的臉有些不一樣,更清純更白淨,像個完全的小女孩,直而烏黑的長發傾落,那雙眼睛帶著惻動與濕潤光火看著他。
隻是對上她的眼睛一瞬,心莫名軟下來,每每見到她時那種感覺與心情瞬間又湧過來,甚至這一刻她更楚楚可憐。
應鐸收回視線,長指將探出桌邊、有些擋動作的報紙放得更遠一些,他起身,如竹一夜之間拔地而起,高大的身影微微遮住打在她身上的燈火,瞬間讓氣氛變得稠密。
她小小上前一步,下一秒,一頭紮入他胸膛,抱住男人勁瘦堅實的腰。
應鐸沒躲,穩穩站在原地。
唐觀棋靠在他胸膛上,他身上的氣息與之前有些不一樣,似岩薔薇的氣息,燥熱溫厚讓人動情,有他的體溫。
妹妹仔太黏人。
應鐸淡聲問:“怎麼穿著睡衣就來了?”
這麼晚,外麵是有壞人的。
她抬起眸,眼睛濕潤潤的,似小獸受了委屈和心底還帶期望的眼神,盯著他的唇看。
好似完全沒在管他說什麼,她的心思完全在年上者眼前明朗,應鐸長眸垂著看她,良久,終於像無奈地妥協了一般,聲音溫柔到讓人骨子一顫:“隻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