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鐸是多少感覺到了的,她不想用他的錢。
但沒想到妹妹仔能清高到這個程度,他之前覺得,時間慢慢推移,她會逐漸能接受他帶來的便利與幫助。
畢竟還是小姑娘。
未想到她卻如此堅定,隻圖人不要錢。
對他來說,高興沒有太多,多了輕微難言的不忍心。
是他沒想到會對這個小姑娘有的心緒。
應鐸另隻手扶正蓋在她身上的西服外套,方便等陣把她抱回去,聲音裡帶了不容拒絕:
“如果你不去提那張支票,我就馬上讓人取出現金,給你提回去。”
她迷迷糊糊,卻還是搖頭,年輕飽滿的麵頰在他掌心蹭了蹭。
他一隻手托著她的臉,一隻手拿起桌上的手機,立刻打一通電話出去。
她迷蒙間聽見他冷淡道:“去銀行提一百萬整現金出來。”
那頭的麥青震驚。
陡然提錢要預約,一百萬整的現金,哪有那麼好提,而且現在是晚下了。
應鐸好似能聽見她想什麼一般:“直接打電話給這邊的支行行長。”
麥青立刻道:“目前哪個銀行離您最近?”
應鐸聲音淡漠沒有起伏:“銅鑼灣的中銀。”
“好,我馬上聯係,現金是放到哪個位置?”麥青速度極快地應聲。
唐觀棋聽見應先生真的要提一百萬出來,很想要起來,但意識朦朧到根本無法阻止。
不知不覺間睡著,中途有短暫醒來,聽見身邊有人說話。
很冷淡又平靜的話語。
“……叫保鏢提上樓來。”
“嗯。”
“不必。”
還感覺有人拿針紮她的手,塗涼涼的東西,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她感覺自己忽然清醒了。
睜眼看見男人襯衣扣多解了兩粒,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窗戶大開,夜色與燈色攏罩他,唯獨指間那支燃著猩紅火光的煙明亮。
仍舊成熟英俊的麵龐帶著疏離感。
唐觀棋輕輕坐起來,才發現自己手上有打針的痕跡。
她下床,走到他麵前,蹲下身,有些不解地仰視著他。
男人依舊坐著,伸手,帶著薄繭的大拇指刮蹭過她麵龐:“你真的,很不聽話。”
她不知道自己哪裡不聽話,隻是用水潤又懵懂的眼睛看著他。
其實應鐸完全可以不管她,一個認識還不到一個月的小姑娘,雖然有還算強烈的好感,但到底是還在接觸,他一貫不會管他人的私事,也習慣了不乾預彆人的選擇。
他找人問了,港大的藥物實驗很安全,和他留學時看見的那些藥物實驗不太一樣。
但看見她睡得醒不來,還是打電話叫醫生,讓人給她做血檢,看著醫生給她打針。
在他的人生裡,從未有用身體健康去換錢這種概念。
彆說他,就是仰賴他生活的、出身市井的鐘蓉,之前再窮的時候也不會去做這種事。
她和鐘家住在一起,卻和鐘家的生活好似兩個世界,如果鐘家是普通難度的生活,她就處於地獄級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