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悠悠道:“來親我抱我,但是對我的錢避而遠之,你覺得這樣好嗎?”
她的臉不受控製地紅起來,本來還發白,這一刻都因為他而變得紅潤。
他故意吊著她,還晃了晃她的手,好似在晃手銬一樣:“嗯?”
她被雙手握著這樣拎著,手臂都貼著她的臉,她隻能從雙臂之間看著他,似一個清瘦年幼但被監獄長親自審理的犯人。
他都故意的,明知她說不了話,還抓著她兩隻手,好似不知道抓住她了她就無法表達一樣,還有意來問。
她要怎麼答他?
她的臉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紅撲撲的,眼睛有被調戲到動情的蕩漾。
這個角度看,應鐸臉上的線條都冷峻到不通情理,有種威壓感,但他的聲音依舊是溫朗從容的,帶著不急不慢的貴氣:
“回答我,我就放開你。”
她的臉都憋紅了。
他看著她的唇:“怎麼不說?”
她用力抿了抿唇,烏眸有些不服氣地瞪著他。
本來就是對的,不用他的錢,隻要他的人,還不夠清傲脫俗嗎?
其實他不是很欣賞嗎?
應鐸不疾不徐:“是知道讓我為難得太離譜,自己都愧疚得張不開口?”
唐觀棋想反駁,卻咬了咬唇,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看她臉憋得越來越發紅,應鐸終於把手緩緩降落,鬆開她,讓她能自己保持平衡。
隨後大發慈悲道:“不逗你了。”
視線悠悠指向房間一角:“看看。”
她還有些不服氣地看過去,卻隻見房間地上有個大箱,箱口大敞著,觸目驚心的金錢堆疊。
箱子裡滿滿中銀版本的千元港鈔。
香港其實沒有實體貨幣,港府不發行紙幣,所謂港幣全部都是三大銀行發行的代金券。
中銀是其中一家。
而這家銀行的千元鈔是橙黃色,飽滿得有種要爆出來的感覺,鈔票上紫荊花絢爛,上千朵就這麼開著,繁枝萬片,滿堂花醉。
她呆住了。
記起半夢半醒間,應先生好似說她不花那一百萬,就讓人提出現金,讓她提回去。
整一百萬的鈔票,厚厚的十捆錢堆在一起,隨便抽幾張都夠她在物價高踞的港島用半個月。
極其有誘惑力,張力強得她這個愛財如命的人需要有極大定力,才不會跑過去看那箱錢。
她僵硬地回頭。
不知應先生何時已經點燃起一根新的煙,冷淡地彈了彈煙灰,呼出一口白霧:
“我買你的健康,兩千文你要做一個星期的實驗,這裡有五百個兩千文,五百個星期,希望你彆再做這種傷害身體的事。”
她很快算出這是十年零四個月的錢。
但那個時候,應先生和她還有沒有聯係都難說。
唐觀棋看著他俊朗華麗到帶些疏離感的麵龐。
意識到對他來說,可以用錢解決的就是最容易的,要給資源給門路的,才是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