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青的聲音裡沒有感情:“我不管是什麼原因,這台手機都出現在你車上,沒有到唐小姐手上。”
本來隻想把伊文調回原來的位置,但現在看來,她可能不適合需要極度理智的家族辦公室。
伊文卻篤定無比,還存被冤枉的委屈:“問題肯定不在我身上,應該是她放回車上,又不當場說出來,我怎麼知道。”
不喜歡怎麼當場不說自己不喜歡,這不是存心給她找事嗎?
“你把問題怪在了唐小姐身上,更是個問題。”麥青雙手交握,壓在桌麵上。
因為主家有需求卻不用,已經是在表示做得不好。
應生平時一個表情一個動作,他們都能猜到應生中不中意,怎麼到了唐小姐這裡就看不出來?
到底是唐小姐不說自己不鐘意,還是伊文的態度沒有給唐小姐說不鐘意的機會?
麥青十分篤定如果是自己去送,唐小姐不可能不說出來。
唐小姐不是會亂為難人的人。
但此刻,麥青隻是習慣的有禮:“我叫人幫你收拾東西,另謀高就,實在是不好意思。”
伊文無法放棄一份如此高薪的工作,而且這還是她畢業後第一份工作,如果隻乾了一個月就被辭退,後麵的公司問起來怎麼辦?
她聲音都有些發抖:“麥主任,我願意回法律風險部,求你冇開除我。”
一貫和善的麥青卻隻是堅定打內線電話,叫人事打她的離職證明。
任憑伊文怎麼開脫自己的責任,怎麼在她麵前哭訴。
泳池邊,唐觀棋坐在沙灘傘下翻著書。
對於那些位置不高的難纏小鬼。
她有一條金科玉律:沒有必要和對方爭什麼,而是消除對方存在的意義。
麥主任派伊文來,無非就是因為工作太忙,實在無法顧及全部,隻好把接觸她的工作交給伊文。
伊文做不好,存在的意義就沒了。
所以她讓保鏢阿叔把手機拿回車內,不需要說給伊文聽。
伊文有點小權力,覺得可以拿捏她一個沒錢沒勢的啞女。
這種人不會因為她很和善而對她好,隻會覺得她是因為沒底氣才對人都和善。
所以會更蹬鼻子上臉地欺負人。
本質上是沒有得到過什麼權力,所以一旦有了一些小地位,就容易飄,容易看不起彆人。
隻有讓她感覺到對麵的人是輕易可以決定她去留的人,擁有比她地位高的絕對權力,她才能看清情況。
唐觀棋不為難自己。
誰為難她,她為難誰。
她翻完教材,伸了個懶腰,準備睡個午覺去考試。
這邊平靜,港城另一頭,卻有水深火熱的地方。
質檢單位剛從偉雄家私收回一份質檢樣品,驗出來的結果,是甲醛超標港城標準四倍。
已經可以致癌了。
質監局直接出了甲醛超標判決書。
封廠的時候,鐘偉雄剛剛從管家身上爬下來。
趕緊打電話給在醫院檢查的曾芳,叫她求應先生幫忙。
發現質監局來得這麼快,他在現場和人家派煙,點頭哈腰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