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她似不敢相信他來阻止,更像是哀痛欲絕的失望,那種難受強有力到觀者驚心。
唐觀棋突然龐大的憤怒,他甚至找不到支點。
從他進病房以來,她都在任曾芳母女編排,一點都不辯解。
但就是這麼一句無足輕重的話,她卻突然沒有了理智一般地發起攻擊。
而此刻,就算是被應鐸握著手臂,她也依舊想去抓鐘蓉的傷口,用了很大力氣想掙脫。
鐘蓉在下麵嚇得瑟瑟發抖。
應鐸知道對她來說,蠻力阻止是沒用的,觀棋是人,不是一隻沒有自己思考能力的動物。
他看著她血紅又哀慟的眼睛,沉聲道:
“不要為了不值得的事情,將自己的前途搭上,你的前途很寶貴,尤其不要用在鐘蓉這種人身上。”
更不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造成所有人都知道的二次傷害,坐實罪名。
如果鐘蓉報警,在這種傷情鑒定下,她一定是會進去的。
不同於監控的模糊、沒清晰拍到人影,多數靠推理拚合、是曾芳動手、律師還有辯駁的空間。
唐觀棋今天毀了鐘蓉的容,是證據確鑿的事情。
鐘蓉做錯事,有很多方法可以懲處,但是不應該是衝動到去犧牲她的前途。
也不應該暴力解決。
唐觀棋眼眶裡的眼淚似一片汪洋,滿載著他看不懂的煎熬痛苦,眼淚大滴大滴墜落,看著他握住她手臂的大掌。
滾燙的眼淚都滴到他手背上。
也許年輕的女孩都希望自己的愛人能無條件站在自己這一邊,希望對方如天神降臨來保護自己,成為自己的依靠。
哪怕應鐸做再多讓步,都給不了自尊心極強、對愛情抱有美好幻想的小姑娘想要的結果。
作為鐘蓉的長輩,做到這一步,應鐸已是自剜腿肉。
對鐘蓉的毀容都不顧,先選擇保唐觀棋的前途。
曾經鐘蓉被同學霸淩,應鐸是直接瓦解了對方家裡的產業,毫不猶豫,一句都沒有多說。
以至於鐘蓉在各種名利場遊走都是欺行霸市的姿態。
而應鐸此刻做出這個抉擇,連麥青都覺得不可思議。
她本以為boss會毫不猶豫將唐小姐送警署,分手,斷恩。
根本沒想到第一時間保唐小姐的前途。
這個她本以為無二兩重,可能隻是過客的女孩。
唐觀棋本來有力掙紮的手,在應鐸的阻止的眼神下,慢慢鬆懈開。
她卻並不是被勸服了才鬆手,更像是因為這個勸她的人是應鐸,她絕望了,覺得爭好似無意義了。
應鐸也鬆開她。
他知她對他的期待,但他的身份太不合時宜。
如果隻是她的愛人,此刻鐘蓉已經死無葬身之地。
信義和愛意在天平兩端撕扯他,傾向她,他對不起婆婆,傾向鐘蓉,他也不願意活得如此頑強的小姑娘付出未來。
應鐸的視線看向劫後餘生的鐘蓉,失望至極:
“會有人去教你為人處世,這段時間,通訊和與外界的聯係全斷,你好好學怎麼做人。”
鐘蓉難以接受:“教我為人處世?這件事裡我有什麼錯,她把我都弄成這樣了,你對得起你的承諾嗎?”
應鐸無心再聽這個已經被教壞的孩子叫嚷,揉了揉眉心:“給鐘蓉換個病房。”
麥青立刻應是。
鐘蓉不顧臉上的傷叫嚷起來:“憑什麼是我換!我都受傷了,應該是她滾!”
但她還沒說完,就被保鏢鉗住雙臂離開,曾芳狠狠剜唐觀棋一眼,但麥青盯著,她也不敢怎麼。
終於,病房裡隻有他和唐觀棋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