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點頭。
一個人在病房裡坐了很久很久。
久得本來還有陽光的天色,都開始變得陰沉沉,好似要落雨。
她坐在那裡,其實這都是她想要的,她應該高興。
應生的愧疚,補償,他親眼看到了鐘蓉母女對她的欺辱。
往後都是她的利柄。
但這一切在想到鐘蓉喊出來的那句婆婆時,都會驟然停止。
應生給的補償多得她應該覺得震撼,但麥主任說出來那一秒,她隻是很平靜。
不知道為什麼,會有想哭的感覺。
他給這麼多,是否是真的很中意她,才不舍得她以後受苦。
就算冇關係了,也不計較,依然給了這些。
唐觀棋抬眸看著窗外逐漸變陰的天空,露出很淺很薄的笑意,卻不像是真心的。
她起身,抬步走出病房。
剛出醫院沒多久,就察覺到自己身後有人跟著。
她一回頭,就有兩個人假裝是路人,但她一眼就認出是今天突然出現的那兩個保鏢。
她覺得有些意外。
應生還讓保鏢跟著她?
但她立刻回頭,沒有看那兩個人,心裡忽然有個想法冒出來。
她故意往道路旁邊走,過了馬路去對麵。
道路這邊下麵就是海域,海風大得能將人的裙擺長發吹得打人,拍過大腿和臉頰。
她餘光微不可見掃過那兩個人,忽然攀上圍欄,看著下麵的一陣一陣的藍色海浪,直接跳下海裡。
她動作太迅速,還在過紅綠燈的保鏢甚至來不及跑上前。
周圍的人尖叫,紛紛趴到圍欄上。
一瞬間,兩個大漢嚇得飛快越過馬路,跑到公路邊,小姑娘的身影已經被海水淹沒。
兩個大漢心急如焚,毫不猶豫跳下海。
而唐觀棋憋著氣,扶著礁石,聽見有重物落水聲,且位置離自己不遠,才鬆手慢慢往下沉,還特地撲騰了幾下,調整自己的位置。
憋氣太久,迷糊中,看見兩個人拚命向自己遊過來。
而另一邊,應鐸剛剛接到來自羊城的電話,他微微皺起眉:“什麼意思?”
家族辦公室的人有些汗顏:“無論如何都擲不到一正一反,一直是婆婆不願意接受詢問。”
不停的陽杯陽杯,意味著婆婆就是不答應接受他們的詢問。
應鐸本想說算了,那一頭卻驚叫:“擲到了!”
應鐸淺出一口氣,婆婆終於接受了:“說。”
但那邊卻牙顫,似乎不敢說給他聽:“卦杯站立,大凶。”
手機被風水師傅奪過,風水師傅都震驚:“應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我從業以來,從來都沒有擲出過站杯。”
站杯不是隨意擲得出來的,依交杯的形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應鐸眉心壓下:“確定?”
另一邊心驚不已:“確定,兩隻杯都是站著的,一開始是不答,不願意接受詢問,現在唯一一次擲出來的就是大凶,兩隻凶,這位先人對您的處理,應該是動怒狀態,建議您停止您正在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