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之前的目光已經夠溫柔,唐觀棋卻覺得好像有質的變化,變得更加溫柔,好像無論她做什麼,他都會這樣凝視著她並且覺得她完美無瑕一樣。
以前他看她是帶有理智和溫沉的上位感的,也清楚她有很多缺點。
她點了點自己的下巴,示意他胡茬沒有刮。
“你要幫我刮?”應鐸顯然誤會,溫笑道。
唐觀棋停滯了一下,但又覺得不是不可以,她輕輕點頭。
應鐸的笑意在眼中泛濫。
吃過早飯,唐觀棋牽著他上樓,幫他刮胡子,替他打領帶,應鐸一直垂眸看著她。
她長發垂著,小臉素白,認真看著他的領帶,替他打了一個很少見人打的美羅文吉結,白嫩的細指將結上推,另一隻手拉著他的領帶,窄長圓鼓的指甲淡粉,有透明指甲油的精致光亮。
女人的氣息濃鬱到讓他想永遠待在這裡,哪裡都不去。
出門的時候,應鐸剛坐到車上,就叮囑前座的助理:“把那百分之八剩下的全部轉到我未婚妻名下。”
助理意外:“現在進行流程嗎?”
應鐸隻兩個字:“現在。”
助理驚訝之餘,立刻道:“好,我立刻通知其他股東。”
幾乎是剛剛出門,應鐸就已經開始想她了。
一整個上午都在思念她,看著手上的表,等她下班的點。
袁軻把車停在天使私募大廈的地下車庫,隻是和她處在同一位置,都似乎能緩解些心緒。
終於,他看見唐觀棋提著包來了,但地下車庫裡,有一輛車打開後門,一個高大的男人走向她。
不多時,她靠在那個男人身上,那個男人不知道在說什麼,她目光一直都帶笑看著他,似乎眼裡隻有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垂首吻她頃刻,輕輕摸她的長發,泛著綢緞光澤的長發在男人指間穿梭,手複搭在她肩膀上,終於鬆開手。
唐觀棋進了車裡,那個男人還看著她,拿著手機的那隻手,無名指上一枚玉石婚戒。
袁軻就這麼不遠不近地看著,有似關節酸麻的感覺泛上心頭,不是刺痛但無從疏解,隻能任它在發痛。
他看著無名指那枚hannah愛你,卻終於明白hannah愛人應該是什麼樣子。
他自苦地笑著,鷹眸發紅。
史蒂文半夜接到一個陌生來電,還以為是騷擾電話,接起,卻聽見那邊的男聲醉醺醺又哽咽:
“觀棋,我是真的中意你。”
史蒂文瞬間清醒,動作停滯在半空,卻隻能說一句:“袁生,我是唐小姐的助理。”
對麵的男人隻是壓抑著哭泣,若有似無的抽泣聲在安靜的夜中格外。
史蒂文卻隻能聽著,無法安慰他,隔著電話線,他知是袁軻在哭。
對麵的男聲嘶啞又哽咽,似乎知道知道自己丟臉了,卻隻是問:“……怎麼可以打電話給她?”
史蒂文的聲音漸漸沉下去:“唐小姐不會再見你了。”
袁軻捏著那枚戒指,上麵的刻字清晰如許,他趴在島台桌上,已經不清醒,自嘲又無可奈何:“hannah不愛我了嗎?”
或是從來都沒有對他有惻隱,一瞬間都沒有。
對麵的史蒂文無法回答他,因為知道真話比任何狠話都要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