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下一秒就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從裡麵衝出來。
“你們是乾什麼的?”
最後那戶人家的門完全打開了,從裡麵探出來了一張黝黑的臉龐。
那是一張典型的莊稼人的臉,歲月在上麵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跡,
那粗糙的皮膚,深陷的皺紋,
都顯示出他常年經受風吹日曬,過著麵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
對方的臉上帶著明顯的警惕與戒備,
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群來曆不明的危險分子,
隻要稍有不對,他就會立刻關上門,把這些不速之客拒之門外。
鄒柏軒也被嚇得夠嗆,他像一隻受驚的老鼠般,
趕緊縮在了人群當中,試圖把自己隱藏起來。
對於周圍投射過來的那一道道嘲諷的目光,他乾脆選擇了無視。
現在這種時候,丟人又算得了什麼呢?
在他心裡,眼下最要緊的就是保全自己的性命,
其他的都不重要,隻要能活下去,什麼都好說。
“我們是參加畢業聚會的畢業生。
剛才發生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而且我們的手機都沒有信號,
所以打算過來到村子裡麵尋求幫助。”
賴玉瑤鎮定自若地走了出來,主動向那村民解釋道。
她的聲音清脆而沉穩,在這緊張的氛圍中,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心感。
“奇怪的事情?手機沒有信號?”
那個人聽了賴玉瑤的話,先是愣了一下,
然後又縮回到了房子裡麵。
沒過多長時間,他重新走了出來,
手裡拿著一部手機,手機屏幕亮著,在這黑暗中顯得格外刺眼。
他舉著手機,
對著在場的所有人晃了晃,說道:“不可能沒有信號啊,我的手機都有信號。”
大家聽到這話,目光齊刷刷地全部聚集在了這人的手機屏幕上。
隻見那屏幕上,信號顯示是滿格的,
那幾個代表信號強度的小格子讓眾人驚愕不已。
“這不可能,剛才我們看手機的時候都沒有信號,就連緊急撥號都做不到。”
立即有人滿臉不可思議地說道,
聲音中帶著濃濃的疑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那我就不清楚了。”
村民皺了皺眉頭,一臉無辜地說道,
他也被這奇怪的情況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趕緊撥打電話!”
一個年輕女生急不可耐地喊道,隨後飛快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
手指顫抖著按下熟悉的號碼,
那是海通市防衛隊的電話。
隻要防衛隊能趕來,他們就有救了,到時候就徹底安全了。
在這危險重重的時刻,大家心裡都清楚,一旦遭遇危險,
到時候衝在前麵抵擋的就會是防衛隊,而不是他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
這就是最大的安全保障。
嘟嘟嘟……
電話裡單調的撥號音剛響了三次,便接通了。
“您好。
我們現在這邊有好幾百個人,都是參加畢業聚會的,
聚會地點就在柑橘莊園附近。”
年輕女生語速極快地說道,
剛想說出具體的位置,卻突然愣住了,
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自己根本不知道這個村子叫什麼名字啊!
這可怎麼辦?
她急得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
仿佛要衝出嗓子眼兒。
就在這時,一個安保人員及時提醒道:“這個村子叫下水村。”
柑橘莊園,就是賴玉瑤的那處農場風格畢業聚會場地。
聽到村子的名字,她如釋重負。
年輕女生趕緊繼續說道,
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發顫,“我們現在幾百個人在下水村,
遭遇了詭異惡靈,而且……這個村子……
這個村子的人不太正常……”
在提起村子裡的人不太正常的時候,
女生下意識地畏懼地看了一眼那個村民,眼神中滿是驚恐。
她用手緊緊地捂著嘴巴,
像是生怕被對方聽到似的,小聲地說道:“你們快點來,已經有人死掉了。”
在女生的眼裡,在自家的院子裡種植那麼詭異可怖的植物,
要麼心理不正常,扭曲陰暗,
要麼就是跟詭異有著無法分開的聯係。
“好的,我們知道了,會儘快派出防衛隊趕到。請問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電話那頭的人聲線平穩,
那鎮定的語氣給這緊張的氣氛帶來了一絲安撫。
“沒……沒有了。”
年輕女生結結巴巴地說道。
通話結束之後,在場的人都像放下了千斤重擔一般,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那感覺就像是在黑暗中摸索了許久,
終於看到了一絲曙光,
防衛隊已經知道了這裡的情況,
這意味著他們生存下去的希望又多了幾分,
好像死神那冰冷的鐮刀已經從他們的脖子上稍稍移開了一點。
“你要去哪裡?”
賴玉瑤突然提高聲音問道,她的目光中帶著一絲驚訝。
這時大家才如夢初醒,發現楚河竟然邁著沉穩的步伐,
朝著村子的深處走去,那背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孤獨卻又無比堅定。
“當然是調查情況。”
楚河頭也不回地說道,他的聲音不大,卻有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調查情況?防衛隊的人很快就會趕到。
你這是打腫臉充胖子,想當英雄啊?
你要找死,沒人會攔著你的。”
鄒柏軒滿臉嘲諷地說道,
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自不量力的小醜:“不過可彆,千萬自作聰明,弄巧成拙。
引來不可名狀的可怕存在,反倒連累了我們在場的所有人。”
“你為什麼知道防衛隊的人很快就會趕到?”
楚河停下腳步,轉過頭,
像看白癡一樣地看著鄒柏軒,眼神中充滿了憐憫。
“剛才那通電話內容,你是沒聽見還是耳朵聾了?”
鄒柏軒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一般,
哈哈笑了兩聲,那笑聲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刺耳。
“你怎麼知道那通電話沒有問題的?”
楚河眉頭微皺,反問道:“不信的話你再撥回去試試。”
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鄒柏軒,眼神中有著一種洞察一切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