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
方才還洋溢著歡聲笑語,熱鬨非凡的院子,
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按下了靜音鍵,
所有的喧囂戛然而止,一片死寂般的安靜如潮水般洶湧蔓延。
唯有那篝火堆裡,
時不時會突兀地傳出一聲“劈啪”作響的木柴爆裂聲,
好似黑暗中猛然炸響的驚悚驚雷,短暫地打破這份寂靜。
每一次爆裂,都會有幾星閃爍的火星子迫不及待地竄出,
它們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微弱卻又刺目的光線,
而後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無力地墜向地麵,瞬間便被黑暗無情地吞噬,
隻留下一縷若有若無的青煙,證明它們曾經的存在。
“我怎會曉得你所言究竟是虛是實?”
原本愜意地窩在椅子裡,
正優哉遊哉地享用著美味烤肉的斯派洛,
臉上那悠然自得的神情瞬間凝固,被一層凝重的寒霜所覆蓋。
他緩緩挺直腰杆,動作略顯僵硬,每一寸肌肉都在抗拒著這份不安的起身。
隨後邁著謹慎的步伐,一步步朝著屈育修所在之處靠近,
直至來到他的麵前,緩緩蹲下身子。
此時,斯派洛的目光猶如兩把銳利的鋼刀,直直地刺向屈育修,眼神中滿是探究與疑慮,聲音低沉地問道。
“在這件事上,我著實沒有半分理由欺騙你。
我與楚河本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敵,此番前來此地,目標便是楚河,
可誰能料到,那楚河陰險狡詐,毫無江湖道義可言,
竟然卑鄙地從背後偷襲於我。
若不是他這等無恥的行徑,我又怎會落魄至此,落得這般淒慘的下場?”
屈育修一邊言辭激昂地訴說著,
一邊情緒激動得難以自持,雙眼瞬間瞪得滾圓,
好似兩顆即將炸裂的銅鈴,那眼神中滿是憤怒與不甘。
緊接著,他的表情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突然扭轉,
驚恐之色如潮水般湧上臉龐,
視線慌亂地越過斯派洛,死死地盯著他背後的方向,
好似在那裡隱藏著足以吞噬他靈魂的惡魔。
“你這是怎麼了?”
斯派洛見狀,眉頭下意識地微微一皺,
心中的疑慮如同野草般瘋狂生長。
他深知屈育修此刻身處絕境,
為了掙脫這束縛,極有可能編造出這般謊言來蠱惑眾人,以求一線生機。
“有敵人!”
就在斯派洛還在這迷霧般的狀況中苦苦掙紮,
試圖理清頭緒之時,
其他的狼人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瞬間激活,
齊刷刷地如彈簧般一躍而起。
他們的背部高高拱起,好似一座座即將噴發的小山丘,肌肉緊繃,
如堅硬的岩石般隆起,
原本隱藏在人形之下的野性與力量,此刻如洶湧的洪水般毫無保留地宣泄而出。
一個個狼人呲牙咧嘴,露出那森寒鋒利,令人膽寒的狼牙,
嘴裡不間斷地發出陣陣低沉而充滿威懾力的狼吼聲,
聲音在這寂靜得可怕的院子裡回蕩,好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鬼咆哮,令人毛骨悚骨。
斯派洛如被電擊般猛地轉過身看向身後,
隻見不知何時起,那裡竟悄然佇立著一男一女。
兩人看上去皆是青春年少,
身姿挺拔如鬆,氣質超凡脫俗,
卻又隱隱散發著一股神秘莫測的氣息,讓人難以捉摸。
“他……他就是楚河。”
躺在地上的屈育修先是臉上閃過一抹尷尬的紅暈,
是為自己此刻的狼狽模樣被楚河儘收眼底而感到無地自容。
不過這抹尷尬轉瞬即逝,
很快,他心中便湧起一股報複的快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大聲地提醒道。
這幾個狼人家族的成員聽聞此言,
瞬間如遭雷劈,全身的汗毛根根直立,被一股強大的電流貫穿全身。
他們的心中充滿了震撼與恐懼,
腦海中不斷回響著那些關於楚河的傳說。
那個一直如同神話傳說中走出的強大存在,
那個令無數黑暗勢力聞風喪膽,隻聞其名便瑟瑟發抖的傳奇人物,
竟然會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
如鬼魅般突然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讓他們的思維瞬間陷入了混亂,身體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唯有那因極度緊張而急劇加速的心跳聲,
如密集的戰鼓般在這寂靜的院子裡瘋狂敲響,清晰可聞。
“哼,你這小子可真能胡編亂造,
竟在背後如此肆意抹黑於我,汙蔑我偷襲你,
還大言不慚地指責我不講武德,簡直是信口雌黃!”
楚河滿臉寫滿了無奈與不屑,那眼神在看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醜,
直直地盯著屈育修,其中的鄙夷之意毫不掩飾。
“你已然失去了一顆作為強者必備的堅毅果敢之心,
往後在武道的修行之路上,莫說取得些許進展,
怕是隻能深陷泥沼,停滯不前,甚至不進則退。”
夏乘鯉麵容冷峻,語氣冰冷刺骨,猶如凜冽的寒風呼嘯而過,
她的評價恰似一把銳利無比的劍,
精準地刺向屈育修的要害。
屈育修聞聽此言,整張臉瞬間漲得如同熟透的番茄,
顏色紅得近乎發紫。
他的表情極為複雜,尷尬之色如影隨形,
惱羞成怒的情緒在心中翻江倒海,
而對楚河的怨恨則如同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在心底深處越燒越旺。
他心中暗自思忖,
怎麼也沒想到楚河竟然會帶著夏乘鯉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此處,
必定是蓄意為之,
就是想讓夏乘鯉親眼目睹自己這副丟人現眼的醜態,
此等行徑,實在是陰險狡詐,令人不齒。
“你真的是楚河?”
斯派洛眉頭緊鎖,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
眼神中透著凝重與深深的疑慮,
聲音低沉沙啞地問道,
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帶著一絲緊張的顫音。
“沒錯,我便是楚河,如假包換。”
楚河昂首挺胸,器宇軒昂,神色坦然自若,
毫無畏懼地大大方方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不對,你與照片上的模樣判若兩人。”
斯派洛依舊緊皺著眉頭,滿臉的困惑不解。
他曾仔仔細細地端詳過楚河的照片,
甚至連相關的視頻都反複研究,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對於像楚河這般威名遠揚,令人聞風喪膽的恐怖強者,
其形象早已深深地銘刻在他的腦海之中,
如同烙印一般難以磨滅。
而眼前之人與記憶中的楚河形象大相徑庭,
這讓他心中的疑團愈發濃重,
不禁暗自揣測楚河身上定然藏有易容之類的物品,以此來掩人耳目。
屈育修在心裡狠狠地咒罵了一句“蠢貨”,
可嘴上卻不敢有絲毫懈怠,
趕忙解釋道:“這個人我絕對可以拍著胸脯保證就是楚河,
我身上的這些傷便是他親手所賜。
當時在那棟三十層高的大樓天台之上,
我倆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對決,
慘烈的場景至今仍曆曆在目,刻骨銘心。”
其實,當屈育修再次見到楚河時,
內心亦是頗為震驚詫異,不過他可比這些狼人家族的成員機靈聰慧許多,
並未像他們那般愚笨遲鈍,輕易地被表象所迷惑。
“我們可以把屈育修交給你。”
斯派洛猶豫再三,嘴唇微微顫抖,艱難地吐出這句話,
這句話有千斤重,每一個字都耗儘了他的力氣。
“你們狼人家族平日裡不都以英勇無畏,驍勇善戰而自吹自擂嗎?
怎麼,如今在楚河麵前,你們這就要當縮頭烏龜,認慫了?”
屈育修心急如焚,扯著嗓子大聲叫嚷起來,
聲音尖銳刺耳,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他實在不甘心就這般被當作棄子,任人擺布。
“你們儘管出手吧,
我倒想見識見識狼人家族的成員究竟有何厲害之處,
如何展開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
楚河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饒有興致的笑容,
笑容中帶著一絲玩味與期待。
他還是首次在現實世界中與活生生的狼人碰麵,
心中的好奇與興奮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熾熱而強烈,難以抑製。
“楚先生,我們並非狼人家族之人,此事與我們毫無關聯。
他們的那些陰謀計劃,我們更是一無所知。
我們這就立馬離開。”
另一桌的幾個男人霍然起身,其中一個壯著膽子,戰戰兢兢地說道。
這幾人皆身形魁梧高大,宛如一座座雄偉的山峰,屹立不倒,
透著一股不凡的氣勢。
他們的皮膚卻顯得頗為怪異,
上麵的血管細如發絲卻又修長無比,
密密麻麻地分布在皮膚之下,時而清晰可見,
如同一群蜿蜒爬行的黑色小蛇在皮下蠕動,
時而又隱匿不見,仿佛在玩一場神秘莫測的捉迷藏遊戲。
那些血管呈現出詭異的黑紫色,
隱隱散發著一股神秘而微弱的氣息,
顯然他們身上也蘊藏著某種詭異力量,
隻不過相較於狼人家族,其力量並沒有那般強盛與霸道,猶如燭火與皓月之彆。
楚河的目光落在這幾個男人身上,隨即開口問道:“難道你們就是超人類?”
“是,是的。”
方才鼓足勇氣開口的男人,聲音裡帶著幾分顫抖與惶恐,急忙應道。
“你們大概便是狼人家族耗費重金延攬來的外援吧。
不過瞧這情形,你們對狼人家族的謀劃顯然知之甚少,
既如此,你們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價值。”
夏乘鯉美目之中寒芒一閃,恰似寒星墜地,
透著股讓人膽寒的冷意,她轉而望向楚河,
話語輕快卻難掩那躍躍欲試的興奮勁兒:“這幾人交由我處置,可行?”
“自然沒問題。”楚河微微頷首,嘴角勾起一抹淺淡而意味深長的笑意。
夏乘鯉聞得此言,頓時眼眸放光,
光芒猶如璀璨星芒在幽藍深潭中乍現,亮得奪目。
緊接著,她體內仿若有悶雷滾動,起初隻是低沉的嗡嗡聲,
轉瞬之間,那聲響便如洶湧澎湃的海嘯,攜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震耳欲聾。
伴隨這震撼的轟鳴,她的身形竟於原地瞬間化作一道流光,
消弭於無形之中,唯餘那一道道粗壯強勁的電弧,
在半空之中瘋狂交織,爆裂,好似怒龍在雲海中翻騰,
炸出刺目的亮光與劈裡啪啦的爆響。
眨眼間,夏乘鯉已然如鬼魅般現身於那幾個超人類跟前。
她的雙掌被幽藍深邃,洶湧奔騰的雷電之力緊緊裹纏,
雷電仿若有生命的靈物,不斷扭曲,跳躍,炸裂,
恰似一團足以焚天滅地的雷電光團,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壓。
隻見她身形如電掣風馳,雙掌裹挾著無儘雷霆之威,
悍然印在超人類的胸膛之上。
刹那間,仿若天河決堤,
浩瀚磅礴的雷霆之力尋得了宣泄的出口,如洶湧的洪流,
以摧枯拉朽之勢灌入這幾個超人類的軀體。
這股力量太過恐怖,
當場便將他們的身軀如脆弱的琉璃般擊得粉碎,血肉橫飛,殘肢斷臂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