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中山靈水秀,生有各種奇花異草,宛如世外仙境。
一男一女聯袂而來,皆是人中龍鳳,更仿佛神仙下凡。
而扶鳳則目光凝重,直直地看向那兩人。
儘管二人都收斂了氣息,但他仍舊能感受到其體內蘊藏的旺盛如汪洋的神能。
兩位斬道王者!
如果隻是剛剛斬道,扶鳳自問還能與之一戰,甚至有戰勝的可能。
但那兩人給他的感覺卻是深沉如淵海,不可揣度。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窺視,那男子抬頭,一對虎目中有山河崩裂、日月輪轉。
“嗯!”
扶鳳悶哼一聲,連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那女子見到這一幕,秀眉微蹙,輕輕推了一下男子的臂膀,後者回以無奈的神情,收斂了元神之力。
“就知道羽瀟你一出山肯定耐不住性子。”女子笑著打趣道。
羽瀟上前親昵地挽住她的小臂:
“大母,你彆取笑我了!”
“我可是知道你輕易不會帶人回來的,說吧,這位小哥是?”
女子也看向了扶鳳,不過目光柔和,令人如沐春風、心生好感。
“哦,他啊。是我從一幫壞人手裡救下來的,我跟你們說啊……”
兩人耐心地聽著,聽到“王者戰船”、一群仙台“草包”時,神情幾度變化。
“瀟瀟——”被稱作大母的女子語重心長道:
“我知道你喜歡行俠仗義,但做事一定要知分寸,想清楚後果,明白嗎?”
”你可知,擁有一艘王者戰船的人怎會是尋常紈絝。”英武男子搖了搖頭:
“你將為首者襲殺,豈知不會招來禍患。我等自然無懼,但他們呢,你希望他們又流離失所嗎?”男子指了指身後一群天真爛漫的孩童。
扶鳳順著看去,其中既有人族,也有身具妖族血統的異類。
羽瀟聞言,自知理虧,把頭低得老低。
扶鳳不忍,剛想出口為她求情,隻聽那女子溫婉的聲音響起:
“不過嘛,我輩修士,但求無愧於心,若是行事都畏畏縮縮又何談勘破大道。”
其聲振聾發聵,顯然暗含了某種天音,激勵在場眾人,不要意誌消沉。
揉了揉羽瀟的頭發,女子看向扶鳳:
“瀟瀟的意思我也明白,你暫且居於此地,等風聲過去,可自行離開。”
懷中的羽瀟不甘示弱,嘟囔道:
“大父大母你們就放心吧,我保證那家夥絕對粉身碎骨了,而且我很謹慎的,不會有人找到這來——”
“我家小主人若真亡於你的暗箭下,就是死一萬次也洗不清你們的罪孽!”
轟!
威嚴而宏大的聲音響起,伴隨著天地源氣躁動,如排山倒海般呼嘯而來。
“大陣!”
那英武男子和溫婉女子神情鄭重,對視一眼,旋即飛上高空。
無窮仙光自二人體內噴薄而出,陰陽二氣流淌,隱隱有混沌氣顯現,將穀中所有生靈都護在身後。
“噗!”
所謂的護山大陣,在那神秘人手中沒有撐過一瞬,摧枯拉朽。
餘波衝擊,大父和大母橫飛而出,所幸其還是護住了眾人。
一道略顯瘦削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半空中。
儘管白發蒼蒼,但那彌漫而出的、若有若無的聖威卻令人汗毛倒立,正是之前救下劉公子的郝叔。
半聖!
要知道,沾了一個聖字就是天差地彆,幾乎成為了另一種生靈。
哪怕是絕頂天才也不可能跨越聖域的壁壘。
隻見郝叔讚歎地環視了一圈:
“沒想到啊,在無邊的荒土中竟也有這樣一處福地,果真是否極泰來。”
扶鳳聞言,這才明白,原來自己竟不知不覺進入了荒土深處,難怪之前羽瀟等人自信不會被找到。
白發蒼蒼的老者自然而然地站在那裡,就同天地大道共震。
睥睨地看向地麵的眾人,他的目光著重聚集在大父大母身上,帶來沉重的威壓。
郝叔淡淡開口道:
“你們兩個,很不錯。竟然憑借五重天的修為擋住我一擊,足以自傲了。”
從一位半聖口中得到誇獎,二人臉上卻沒有絲毫喜悅。
誇獎完,郝叔就看向羽瀟:
“是你,想取我家小主人性命?”
羽瀟瑟縮,二人的差距實在太大,完全生不起反抗的心思。
大母連忙將其護到身後,大父則開口道:
“稚子年幼,出手莽撞,還望見諒。”
“第二次。”
郝叔瞥了大父一眼,淡淡道:
“這已經是你們第二次頂撞我了。”
“我惜汝等之才,卻不是爾等冒犯我的倚仗。”
說著,他指向羽瀟,還有一旁的扶鳳:
“將他二人交出,我可保你們無恙。甚至還會向主人舉薦,成為我劉家的護法,今後若能得到主人的指點,成聖也並非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