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中了進士,外放便是一地主要官員,也怪不得那些富商動心,甚至不顧年齡差距也要嫁女。
沒有官員當背景,富裕的家產就是待宰的肥豬,爭得一個進士女婿,心裡也安穩不少。
更有甚者,拉著捉到的四五十歲的“賢婿”大笑走向遠方,豪言包下酒樓宴請諸學子。
一眼望去,那“賢婿”和嶽丈究竟誰年長竟是不好分辨。
瀟灑,肆意,滑稽,瘋狂。
這卻是因為殿試不再刷人,也即是過了會試必為進士。
按理來說,會試以後還有殿試,殿試過了才是進士,殿試的時候也存在刷人的情況,但那是在仁宗皇帝之前,仁宗一朝卻是不再在殿試環節刷人。
仁宗早年出了一個人才,名為張元,此人過了會試,在殿試的時候被刷了下去,心中極度不忿,便投靠了西夏,在西夏竟然乾到了宰相。
仁宗為此大為惋惜,也擔心其他被刷的貢士有樣學樣,從此殿試僅比排名高低,不刷人。
也就是說,過了會試名義上還是貢士,但實際上已經是進士。
大周大大小小的官吏裡,進士官員數量不到十分之一。
有一個天子門生的身份,混資曆遲早也能混到縣裡當主要官員。
一些不追求殿試高名次,將視野著眼於縣裡的學子為此提前慶祝也是很是正常。
……
貢院前,密密麻麻的名字讓人忍不住心慌,哄鬨、大笑、哭泣……
高興到極致的笑意與悲傷到極致的舉頭撞地形成鮮明對比,刺激著在場所有人的內心。
楚鴻平靜的心也被這喧鬨激動的狀況感染,整個人莫名熱血沸騰起來。
“不暮,三七,找!”
“是,公子。”
三七是楚家的家生子,也是自小跟著楚鴻的仆從之一,年紀比楚鴻大幾歲,整個人極其壯實,武力值也相當了得,這些年一直都是楚鴻的護衛。
不暮則是楚鴻的書童,在仆從裡的地位相當高。
不暮得到楚鴻的命令,當即號召幾個識字仆人從最前麵的黃榜開始找,三七則是倚仗著壯實的身體在前麵開路。
“公子.......公子,第二!公子,第二啊!”
沒一會兒,不暮和三七便大喜的跑向楚鴻,兩人臉色看上去皆是紅潤充血,神色激動至極。
“三七,待會取百兩銀子分發下去,讓大家也喜慶喜慶。”
“多謝公子!”
“呼!”
楚鴻當即微微鬆了一口氣,心裡雖然有所預估,但自己的預估和真正的結果終究不一樣。
而且,預估這種事情隻能往低了預估,不斷的降低自己的預期,不然如果結果沒達到自己的預估水準,難免會難受抑鬱。
楚鴻自認也算得上學貫古今,當今時代舉子書生的優點他都有,當今時代舉子沒有的視野他也有,所以即使往低了估也估到了前五十。
如今榜上第二名,心中也難免有些成就感,血液不自主的沸騰。
苦讀詩書十餘載,寒冬臘月不曾輟。
我能有今天,全靠自己努力啊!
誒?不對啊!
臥槽,我這麼努力與堅持居然沒乾過?
第一是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