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外甥可是狀元郎文曲星起家,起步就是從六品,又有宰輔大相公當老師,更是一次偶然的機會入了先帝的眼。
饒是如此,當初也是修書一年多才入的五品行列。
這位齊小公爺,起步是從七品,又是武將人家。
如今,科考事畢才三四個月,他竟然也是要跨入五品行列了?
這速度……
不少朝臣望著齊衡也是微微搖頭,這種晉升速度,真是一點也不符合文人的升遷線路。
從七品起家,不應該是外放州縣為官,熬一熬資曆嗎?
就算是越級提拔,你也得像楚閣老一般養望吧?
頂級文官熬資曆,一定程度上就是為了養望,楚閣老尚且是侍讀學士時就譽滿天下,這才有了一年多跳到五品的機會。
這位齊小公爺,在汴京的名聲倒是不小,可要是出了汴京,雖不是寂寂無名,卻也差不多。
這文人養望可是不太一樣啊!
這簡拔速度
齊衡沒有那麼多想法,身子挺拔下拜。
“臣齊衡有奏。”
“說吧!”
趙宗全斜著身子揮了揮手。
“逆王謀逆逼宮,濫殺無辜,勾連甚廣。臣主張,詳細審閱逆王府抄出的賬冊,將上麵有來往應酬的人等,一一傳訊問話,便無遺漏。”
齊衡滿臉鄭重,他是真的恨兗王一黨。
雖然他不愛嘉城縣主,但縣主和母親當時的慘狀也著實讓他憤恨。
如今,有了決定兗王一黨命運的機會,怎能不努力表現?
相比於齊衡的鄭重,朝堂裡則是小幅度的嘩然。
一一查證,往來應酬都不放過,實在太狠了。
“臣認為不妥,此舉雖無遺漏,卻也有矯枉過正之嫌,應平正鑿實,一一查來。”
楚鴻微微抬了抬眉頭,當起了老好人。
看著一臉無所畏懼的齊衡,楚鴻心底有些欣賞。
無畏無懼,的確滿是年輕人的意氣風發。
但,也僅此為止。
太執拗,太單純!
“若不肅清重判,震懾眾人,日後恐有人效仿,再生事端。”
齊衡看向楚鴻的目光裡無所畏懼,他自認正義行徑,光明正大。
他也是真的要徹查那些人。
“當年兗王勢大,專橫跋扈,朝內諸公誰人不是恨之入骨?偏偏大勢相壓,縱然有人送些應酬來往,也未必是為了投向逆黨,更多的應當是保全自身,不得罪人。小齊大人未免矯枉過正。”
楚鴻微微搖了搖頭,也不搞什麼辯論。
齊衡從來都不是和他一個檔次的,出了這道門,在不考慮齊國公和太後的情況下,齊衡都沒資格求見他。
他也不指望說服齊衡,這個鍋就是讓齊衡背的。
不過,齊衡背鍋,不影響他當好人。
楚鴻這一說話,當即有人附和。
“楚閣老所言不錯,殿上諸公都對逆王一黨恨之入骨,但怎麼瞧著小齊大人要廣開連坐之法?”
那是一位從二品的地方封疆大吏,前段時間升入汴京,乃是申閣老一脈的人。
申閣老之女申和珍前不久隱隱有意和齊衡談婚論嫁,這位申閣老一脈的核心成員出來阻止齊衡,可見其是有多麼的不認可齊衡的做法。
當然,也可能是救場。
“徹查逆黨,是為了朝綱穩固。肅清朝綱,便是殺了半個朝堂,於我,又有什麼好處?”
齊衡一點也不服,據理力爭,他是不會放棄這個徹查逆王一黨的機會的。
這話一出,朝堂徹底嘩然,就連太後黨也連連望向齊衡。
“我看齊衡的法子不錯,他人公正,忠直。這事,就交給他辦吧!”
太後望著正直的齊衡,當即定性。
趙宗全也不阻止,就這麼靜靜的看著。
“臣齊衡謝陛下,謝太後!”
不少高官都望向齊衡,這個傻孩子是被太後當馬前卒了啊!
太直愣了!
楚鴻靜靜的望著著一幕,這次的事情一過,中立黨基本上都會更加偏向於新帝黨。
等老師過幾天將玉璽騙過來,那篇文章也可以慢慢雕琢了!
相比於原劇本,如今的新帝黨和太後並沒有那麼大的差距,甚至新帝黨的優勢更大。
新帝黨優勢大,太後和新帝之間也沒有那麼劍拔弩張。
如此,奪權的方式卻是不需要那麼劍走偏鋒。
運用大勢,才是戰無不勝的政鬥之法。
楚鴻打算用自己最擅長的方式讓太後一黨退場。
那也是運用大勢。
這樣,雙方也都有個體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