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國舅也掌握大量實權,那汴京的武將可是就有一個不怕文人的武將了啊!
至少,國舅掌權以後會是一個相對沒那麼好對付的武將,類似於武將之首的英國公一樣。
隻不過,英國公靠的是本事和傳承,國舅靠的是血脈。
如今,顧廷燁崛起,英國公的威望慢慢會有一部分被分到顧廷燁頭上。
可國舅他的特殊性要是掌握了權勢,大不一樣。
文官集團,不允許有這麼牛逼的人存在!
“諸位閣老有什麼意見?”
楚鴻微微側目,這幾個老家夥打算親自上場?
“為天下文人開路。”
一六旬老者語氣肯定,沒有拐彎抹角。
這是文彥博一係的繼承人柳製,算是王安石上位前的過渡人物之一。
“國舅既然沒本事,當個吉祥物也是好事。”
楚鴻微微點了點頭,沒有阻止。
新帝掌權以後,曾經一心的新帝黨注定會慢慢爭起來的。
特彆是如今的新帝黨,文官源自汴京,武將源自禹州,兩方本就是暫時合作。
兩方都是新帝黨核心,新帝如今信重的人。
但等太後徹底退場,汴京文武百官就都是新帝黨,那可就沒有了共同的目標了。
遲早鬥起來。
而楚鴻,自然就是文官集團集體推選的人。
但凡他能上去,以文禦武能維持幾十年,武將得被死死的壓製,一年比一年難反抗。
幾位內閣大學士看楚鴻沒有阻止,當即齊齊點頭,都走到了自己的位置。
文官集團也會爭,但前提是將武將壓死以後內部爭。
如今,武將各個從龍,需得先壓一壓。
這就是文武之間的差距。
在武將不明白朝堂上是什麼狀況的時候,文人已經有相當豐富的內鬥經驗,準備搞事情了。
滿朝文官,有一個算一個,各個是一甲、二甲進士起步,地方主政政鬥經曆十足,內鬥內行的高手!
“上朝!”
紫紅袍太監尖銳的聲音響徹大殿,新帝趙宗全意氣風發的走上禦座。
掃除了太後攝政的隱患,他才是真正安心的坐上這個位置。
直到如今,他才是真正的君臨天下。
“陛下聖安!”
滿朝文武行禮,讓趙宗全心裡的豪氣越發高漲。
“諸位卿家,可有事上奏啊?”
趙宗全順手取過一本奏折,也不急著看。
“陛下,臣諫院禦史左謹有事上奏。”
一須發皆白的老者一步邁出,慢慢上前。
這是那個頗具風骨,在澄園問詢楚鴻意見的禦史。
“愛卿大可直言。”
一個快要致仕的老禦史,一生直言奏罷無數,趙宗全也相當敬重這樣的人。
“臣”
老禦史望向國舅爺沈從興的方向,“臣參威北將軍沈從興,私德不修,內惟不端,有違大周禮製,塗汙新朝朝綱,不合國舅之身。
臣請罷免沈從興之職,除沈從興之爵位,流放三千裡。”
禦座之上,趙宗全合攏的袖袍微微散開,目光裡有些驚詫,不解的望向沈從興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