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雨絲,如刀如劍,化作萬千,傾灑而下。
古老而茂密的森林一片寂靜,雨打枝葉,水珠滑落。
一石桌,一茶壺,兩茶杯,兩石凳。
陰陽鏡真氣化盾,撐起一片天空,方圓十丈之內,雨絲不侵,水滴不落。
楚鴻輕輕摟著絕美人兒的柳腰,舉手投足間儘是親昵,偶爾更是有一些過分的動作。
陸雪琪清冷的臉微微泛紅,微微低著頭。
微微光亮之間,她的秀發柔順的披在肩頭,看上去吹彈可破的肌膚,雪白中卻還有淡淡的一絲粉紅,如深山幽穀裡,悄然綻放的幽美花兒,讓人忍不住占有憐惜。
隱約地,衣襟上淡淡的幽香,讓人心情一暢。
“這西方大澤,曆來無幽美之景,這般一看,卻是假的。”
一邊說著,楚鴻一邊牽上那白皙的柔夷,神色間儘是淡然,仿若早已習慣。
陸雪琪清澈明淨的眼眸閃過一絲溫柔,在心頭悄悄縈繞。
“此地,曆經不知多少年,埋葬了不知多少凶惡之物。
所謂幽美,自然是有的,然則行走之客多匆忙,自然也是看不見,也算不上是假的。”
“哦?雪琪說的幽美,與我所說的幽美,卻是大不一樣。”
楚鴻摸了摸絕美人兒雪白的脖頸,他這會兒的心很是平穩,淡薄如水。
“嗯?”
陸雪琪一怔,疑惑的看向身邊之人。
我順著你話說,你拆我的台?
“我所言之美,乃美人之美。”
“西方大澤之景著實一般,卻不曾想人美勝景美,如之奈何啊!”
“要怪,也隻能怪來往之客,無雪琪這般美人相伴,自然覺得無可欣賞。”
美人一怔,清冷的臉龐閃過一絲羞澀,泛起微微笑意,眸光柔和而直率,何曾有平日裡的冷淡?
若不是情到深處不自禁,又怎會冷若冰霜轉柔腸?
“說來也是奇怪。”
楚鴻微微歎息,“我年幼即入青雲修行,一身天資也是人人稱讚。以往,要是說沒野心,那著實是假話。
當初,蕭逸才偶然去世,我看上去雖然有些悲傷,可心裡卻莫名的欣喜。正道掌教之位,誰人不想去坐一坐?”
“如今呢?”
美人清冷的眸子閃過一絲好奇。
“如今,美人在懷,卻是不那麼希望執掌青雲。”
陸雪琪順著話,問道:“為何?”
楚鴻一臉驚奇,似乎也不可置信,“治理青雲要浪費時間啊!我自認一向都是愛江山而不愛美人,可惜,雪琪你卻是打破了我的江山之夢啊!”
陸雪琪目光流轉,絕世容顏,什麼也沒說,默默的緊握著青年的手。
無數的星光,忽的隱約,襯著她的絕世容顏,驕傲盛放!
“青雲為正道魁首,非得死死的壓著魔道才行。你的修行天資不俗”
陸雪琪一頓,旋即認真的看向身邊之人,“江山美人,從不矛盾!”
楚鴻一怔,溫和笑意更甚,緊緊將絕美人兒抱住,兩者恍若融為一體。
“愛美人,更愛你!”
陸雪琪清冷的小臉微紅,白淨的耳根仿若著火一般,滾燙起來。
她沒說什麼,靜靜的享受著安心寧靜的一刻。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緩緩分開,你儂我儂。
忽的,楚鴻卻是想起什麼。
“看看這兩部法決。”
說話間,真氣湧動,不遠處浮現一係水漬,化而為字。
天書第一卷!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夫天地造化,蓋謂混沌之時,蒙昧未分,日月含其輝,天地混其體,廓然既變,清濁乃陳。
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久。然天地萬物,皆有其相,眾生沉迷,惑於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以為眾相故,心生三毒、三懼、三恐怖,不可久矣
天書第二卷!
陸雪琪一怔,拍了拍有些胡作非為的手,認真的看了起來。
一看,微粉臉色登時煞白。
天書,乃是正道之人一直都唾棄的魔道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