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現在這個階段,已經沒有人能夠再幫助寧陽,一切都隻能靠他自己。
荀越站在門口並未隨著進去,他感知到寧陽的氣息已經快要微弱如縷,實在有些於心不忍。
若是再繼續這般強撐下去,最後隻會傷到自身修行的根基。
很快,荀越走近了幾步,輕聲歎道:“寧陽師弟,若不行的話就放棄吧,不必將一應重擔都擔在自己身上。”
“朝師弟已經通過了考核。”
聲音落在蒼樹之下,半天都沒有回響。
少年還是靜靜地靠在樹乾上,雙眼緊閉,臉色蒼白。
但是荀越知道對方能夠聽到自己的勸誡,因為對方以往驕傲抬起的頭顱,微微垂下來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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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崖之上寒氣很重,如刀割般冷冽。
朝歲站在懸崖邊上負手遙望著遠處的天際,神情有些微微的異樣。
先前星光灑下的時候,不僅是雲崖下的眾人,就連他都感到了意外。
而這意外來源於兩點。
第一點就是他破局時分明已經控製了自身的速度,突破完十六次大道分化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接觸那枚蓮石,但是監天司卻像是對此心知肚明,否則漫天的星光不會落下來。
第二點就是傳世星光。
修士走到大道深處毫無疑問能夠引動天地之力,無論是在九州還是在離原大陸,此道都並無不同。
隻是隔著千萬裡還能喚動星光將諸般影像傳至天下,這門奇詭的道法在實際接觸後還是讓朝歲感覺到了有些匪夷所思。
其實不光是監天司的道法。
自知遠縣開始,從雷鷹懷中搶到的那本太上感應玄門訣到後來靈虛道府的入門法訣淺光聚靈訣,以及靈法閣裡其餘的諸多道法,幾乎每一門道法都讓朝歲有些許的詫異。
因為他能夠很明顯的察覺到,在相同境界的道法上,離原大陸的玄妙程度竟是要勝過九州不少。
而方才他在雲崖上一直靜立不動,其實主要思考的就是這個問題,最後也慢慢得出了一個可能。
原因或許便是出在九州靈氣的濃度要更加濃厚這一點上。
正是基於這個原因,九州的修士在修行的過程中要省力不少,無論是打坐吐納還是禦劍遠行,他們所付出的都遠不如離原大陸同等境界的修士。
若以相同的一劍之威來說,在九州之時或許憑借五分天地靈氣,五分劍法通玄就能做到。
但是在離原大陸,因為天地製掣,同境界的修士隻能發揮出三分天地靈氣之威,那麼剩餘的七分之力就必須從道法上來補足。
這是兩界差異所帶來的不同發展。
當然,無論是何等樣玄妙難解的道法在朝歲看來都不會是太大的問題。
隻不過是換一種解局的思路罷了。
他微微一笑,很快將目光從深沉的夜空中收了回來,輕拂衣袖後開始往雲崖之下走去。
隻是在路過那株蒼樹時,朝歲並未像往常那般直接離去,而是慢慢停了下來,目光微異的看著樹下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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