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今年除了三大府首之外,廟夫子明顯還有另外一個看好的人選,所以白馬街上排隊的人數要比以往更多。
他們認為那唯一的變數或許爭奪國首無望,但既然能得廟夫子另眼相看,就必定能夠躋身前十之列。
隻不過與光祿寺的太官令不同,廟夫子向來隻會對其感興趣的人做出一個確切的勝數評斷。
若是他認為此人無甚希望,隻會搖頭揮手閉口不談。
所以直到現在,眾人還是未能知道廟夫子看好的第四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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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夫子那位遠房侄子是一個神情溫和的中年人,就站在小院門前。
每次麵對隊伍最前麵的人,他都始終保持著微笑,手指豎起後比劃出了一個類似一的手勢,然後將空空如也的白紙交還給對方。
一開始還有人對此驚喜,覺得自己猜中了人選,但是很快就苦笑著明白了一件事,原來這位廟夫子侄子所比劃出來的那個手勢不是百中存一的一,而是不值一提的一。
對於不值一提的人,白紙上終究什麼都沒有。
眾人垂頭喪氣而去,那位侄子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變化。
他是個啞巴,無法開口說話,卻很有耐心,從未覺得這樣的事情枯燥而無聊。
輪到青雲峰上一位叫做關霄的弟子時,深吸了一口氣,眼中露出期待之色。
方才他們幾個同門之間已經商議過,所以每個人紙上寫的名字都不相同,有人寫的是寧陽,有人寫的是寫望月峰眉雨師叔門下的顏姓二位師兄。
而他運氣較好,紙上寫的是朝歲,所以此刻的緊張和期待情緒也是幾人之中最甚的。
關霄站在原地,目光緊緊地盯著對方。
他看到那位侄子拿起手中的白紙後看了看,很快就露出了和方才麵對眾人一樣的微笑來,接著手指慢慢豎了起來,還是一樣的姿勢。
“又是不值一提。”
“果然,這兩日我已經看見數百個名字遞進去,參加國試的一多半都在其中,還是不知道老夫子看好的第四人是誰。”
隊伍後方一些眼尖的人瞥了一眼後搖頭說道。
關霄失望的接過那張白紙,長歎了一聲後正準備離開,但目光在瞥到白紙上時卻驀然愣在了原地。
在本該是空空如也的白紙上,此刻出現了一個遒勁有力的朱紅字體,那是一個‘一’字。
“不對!快看那張紙!”
“是一!”
“老夫子看好的那個變數?!”
“這位小兄弟,你方才紙上寫的究竟是哪一府的修士?可是大名府的翟遠?”
頃刻之間,排隊的人群便烏泱泱湧了過來,每個人臉上神情都很焦急,唾沫星子隔著三尺外飛濺。
關霄神情微變,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眾人給堵在了中間,當下隻得苦笑了起來。
不過此番從廟夫子口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們幾人從未想過想要將此事瞞下去,幾人相望一眼後,關霄便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在熱鬨的白馬街上直接運足靈氣,開始揚聲大喊了起來。
“諸位!”
聲音在長街之上響起,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大家都聽清楚了!老夫子心中的那個一啊,是我臨江府的府首,是......”
聲音很快被淹沒了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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