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陸悠與往日一般無二,來到教室後,翻開語文書準備背誦古詩詞還有成語。
語文閱讀理解他不擅長,為了保持較高的分數,記憶類題目就不能丟分。所以,早讀這一塊,他還是挺看重的。
而旁邊的元文良,卻不太正常。整個早讀,都處於魂不守舍的狀態。念兩句文言文,就發一會呆。
陸悠早就發現了他那奇奇怪怪的精神狀態,能讓一個文藝小少年牽腸掛肚的,除了女生就沒有其他可能了。
他懶得去問,等元文良自己開口就好,最遲中午,最快下早讀,反正肯定會問,無需著急。
不出所料,早讀結束鈴聲剛落,元文良扭扭捏捏的叫住陸悠。
“陸兄,可否,問你件事?”
陸悠滿臉寫著“我就知道你會問”,把他看得手足無措。
“你說吧。”
“你和唐小姐……”
“nd!什麼唐小姐!叫名字不行嗎?”
陸悠被逗樂了,屬實沒想到元文良話都說不利索。
“哦哦哦,你和唐婉同學,平時是怎麼相處的?”
陸悠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葉紅酥昨晚找你了?”
“嗯。”
“伱們說什麼了?”
“她……她說了自己的名字,還說下學期要一起考進文科重點班,請多多指教,說完她就走了。”
有啥說啥,不拐彎抹角,雷厲風行。和陸悠想象的一模一樣,不愧是葉紅酥。
“那你覺得她怎麼樣?”
元文良垂下眼眸,眼前好像浮現出葉紅酥那驚豔身姿,喃喃道:“秀色掩古今,荷花羞玉顏。”
撲哧。
“哈哈哈……”
陸悠實在是憋不住了,趴在桌麵上,笑得眼淚都止不住往外竄。
元文良的腦袋迅速漲紅,跟火爐裡燒紅的的烙鐵似的。
“有那麼好笑嗎?”
好一會,陸悠才緩過勁,差點沒給笑死。他抽出幾張抽紙,拭去眼角的淚水,才回應道:“好笑是真的好笑,不過不是嘲笑,純粹是覺得你說的這詩多少有點誇張了。”
“所言皆是發乎內心,無半點虛假。”
陸悠看著元文良的眼睛,元文良也不避開視線,平靜的和他對視,兩人就這樣對峙了十幾秒。
“算了,你說說,以後打算怎麼辦?”
陸悠乾脆跳過“誰最好看”這個問題。因為沒有標準答案。每個男生對自己喜歡的女生都會加一層濾鏡。從動心那一刻開始,“誰最好看”的答案永遠都是唯一那個人。
反正他心裡,小雪人天下第一。
元文良雙目迷茫,語氣裡帶著幾分頹然。
“未知。我想與她保持距離,可是……”
“可是舍不得?”
元文良點點頭。
“你之前不是沒見過她嗎?你算不算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亦或者見色起意?我也不清楚。見到她那時,我好像聽到了花開的聲音。”
“嘶~”
陸悠聽得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們搞文字的,說話都這麼膩歪嗎?”
“唉。非刻意為之。好像朝陽從東升,水自高處來,自然而然的就說出口了。”
“行了行了,學校不是發電廠,彆在這裡發電了。”
陸悠趕緊製止他發言,省得又冒出什麼詩句。
“能否說一下,你打算與唐婉同學如何發展?”
“不能。”
“為何?”
“我都不知道,怎麼跟你說?她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意外,隻能見步行步。”
見元文良還在琢磨,陸悠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切順心而為。你想知道的東西,也是我想知道的。我也沒談過戀愛,問我也是白搭。”
元文良眉間的鬱結散去大半。
“好吧,隻能如此了。”
突然,他靈機一動,想到一個好點子。
“要不,以後我們互通有無,彼此進步?”
陸悠:??
“你要是有不懂的,還不如和她本人坦白說。和其他男生聊怎麼跟自己喜歡的女生相處,不會覺得很詭異嗎?”
元文良低頭思索一番,覺得他說的確實有道理。想了解她,最好的方法還是直接詢問本人。
被說不解風情不要緊,若是自以為是的將自己的理解套在她身上,導致兩人出現隔閡,那才要死。
“言之有理。感謝你的解惑。”
“不客氣。一起上廁所嗎?”
“可。”
事實上,男生們也是喜歡一起結伴拉屎拉尿的。
……
另一邊,二班外走廊。
唐婉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隻餘一雙眼睛在外。
十二月的寒風,真不是隨便能抗住的,不然走廊上不會就兩個人站著。
“說吧,年年。這麼冷的天,不待在教室裡,有什麼事非得要到外麵說。”
徐年吸了吸鼻涕,奇怪的看著唐婉,問道:“你真不看學校貼吧啊?”
“微博,貼吧,知乎這些我都不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主要是網絡環境惡劣啊!就連視頻的彈幕和評論我都不看。”
“好像也是。”
“所以,學校是發生什麼事情嗎?”
“我說了,你彆生氣啊。”
?
唐婉歪頭想了想。
不能在教室裡說,應該是要避開某個人。還叫我彆生氣,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