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多。
濃厚的夜幕籠罩天穹,北風呼嘯聲愈發淒厲。
不過這一切,都無法冷卻春華高一高二學生們熾熱的內心。個個心情愉悅,步履輕盈,有些手裡還提著裝滿零食的塑料袋,有序的前往操場集合。
至於高三學子,早已與世隔絕,遁入空門,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隻要不是與高考掛鉤的事情,他們絕對不會有任何反應。
禮堂內,各種各樣的追光燈四處照耀,使得這一方天地亮如白晝。還有許許多多的學生來回奔忙著,對舞台的設施進行最後的調試。
這時的陸悠,正戴著黑色口罩,站在禮堂邊緣。
沒辦法,不戴口罩不行。他和葉紅酥出現在哪,哪個地方的工作就會陷入停滯,總不能把兩人鎖在衣櫃裡,等表演開始再放出來吧?
索性他們兩個找來口罩戴上,雖然他們與眾不同的漢服還是招來許多好奇的視線,但起碼不會節外生枝。
他左右看了眼憑空多出來的兩塊大熒幕,隨便抓了個學生會成員問道:“同學,這兩快屏幕,是怎麼回事呢?”
“哦,你說這個啊。就高二的學生反應,平時開會,坐兩邊的班級看不到禮堂,於是學校打算加裝兩塊大熒幕,今天剛好派上用場。”
他的話語猶如晴天霹靂,將陸悠心理防線儘數轟碎。
n!我之前可沒聽說過有這兩個玩意啊。
“你說,這熒幕,它清晰嗎?”
“嗯……據說能看到臉上的毛孔,實際不清楚。”
我靠!
那我女裝豈不是全校人都能看得見?
陸悠慌了,他想著上個台,最多也就台上還有台下離得近的學生,老師看得見,這下好了,公開處刑了屬於是。
“你還有什麼事嗎?”
“沒了,你先忙吧,謝謝。”
“不客氣。”
陸悠目光呆滯,踉蹌的回到學生會的房間,癱坐在座椅上,緩緩摘下口罩。
薑銘晟無意間回過頭,不知第幾次被他完美的側臉驚豔到,心臟再度刺痛。
我的愛人,為何你不能是個女生!
他覺得自己快要渾身冒出黑霧,化身佛耶戈了。
“薑會長,我能不能罷工不乾了?”
“為什麼?”
薑銘晟腦海裡莫名冒出幾個女裝陸悠被壞人調戲的場麵,一股怒火直衝腦門。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你跟我說,我給你做主!”
陸悠:[?ヘ?]
他為什麼這麼激動?
陸悠一頭霧水的看向薑銘晟,問道:“你沒事吧?有必要反應這麼大嗎?”
他也意識到,自己竟然因為一個男生而發火,連忙找個借口岔開話題。
“咳咳。沒事,想起以前一些不太好的回憶。你不是要罷工嗎?這是為什麼?”
“唉,沒什麼,發發牢騷罷了。”
都臨近上場,陸悠再怎麼不情願也不可能這時跑路。
“好吧。”
薑銘晟抬頭看眼時間,很接近七點了。
他拍拍手掌,招集所有出演話劇的同學。
“各位同學,我們這十幾天的努力如何,就看這一次的表演了。你們有沒有信心?”
“有!”
“聽不見,根本聽不見,這麼小聲還想演好話劇?重來一遍,有沒有信心?”
“有!”
又不是開軍艦,叫這麼大聲乾嘛?
陸悠現在隻想快快演完,然後換上心愛的校服,唱好自己的歌曲。
“很有精神!那我們去準備吧。”
……
操場上。
舞台的正前方,是數十張紅色膠椅,屬於校領導以及其他特彆來賓的專座。
高一高二學生分坐在專座的兩邊,以及後方。兩個年級的火箭班緊挨著專座兩側,擁有最好的觀賞視角。
二班的隊列內。
唐婉和徐年坐在男女生交界地,她們身後坐著李瑜,中間擺著一袋零食。
唐婉懷裡抱著一包葵花籽,嘎吱嘎吱的啃著,像個可愛的小倉鼠。
她平時看劇啥的就愛吃這個。量多味香,還便宜,一場電影看完了一包還能剩個大半。
徐年愛吃糖,嘴裡含著一顆橙色的荷氏,酸酸甜甜的。
“婉婉,陸悠他是幾號出場來著?”
唐婉遞給他一張海報,說道:“你自己看唄。”
然後接著啃瓜子。
徐年接助舞台的燈光,很快在節目欄十號選手找到了陸悠的名字。
“十號出場,不早也不晚。你知道他唱什麼嗎?”
“不知道,他不肯告訴我。說讓我到時聽著就行了。”
唐婉那裡問不出什麼情況,她又換了個對象,轉過頭看向李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