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話語打斷了兩人後續的拌嘴。
唐婉回過頭,隻見虞秀卿笑吟吟的站在自己身後,手中拿著一盒原味維他奶。
“學姐?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虞秀卿搬來凳子坐到唐婉旁邊,問道:“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有人來諮詢嗎?”
陸悠攤了攤手,回道:“如會長所料,一個人都沒有。”
“正常。”虞秀卿嘬了兩口維他奶,說道:“我回來之前在高三教學樓轉了一圈,文理兩邊的普通班有些已經能自由活動了,而清北班的學生和家長全都還留在教室,等再過一陣子,應該會有人來。”
清北班。
三個字,勾起了陸悠的回憶。
過去的高三,他和唐婉也是火箭班的一員。不過兩人早早就保送了,整年全世界旅遊,沒待過一天教室,清不清北的,對他們沒意義。
虞秀卿咬著吸管,原本方方正正的飲料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內坍縮。
“說起來,清北班還是你們這一屆才有的,我們那時就分兩個層次,普通班和尖子班。”
“搞不懂,清北班和尖子班有很大區彆嗎?”唐婉問道。
“不知道。”虞秀卿將乾癟的飲料扔進垃圾桶,道:“不過有一點很明顯,春華設立清北班後,高考成績直接往上跨了幾個層次,從名不見經傳到能與市中扳手腕。”
“和清北班關係不大,主要是氪金了。”
身為校董的兒子,陸悠多少清楚一些內幕。
花重金挖名師,用高額獎學金和優質的教學環境吸引學生,雙管齊下,想不出成績都難。
三人東扯西扯了十幾分鐘。
臨近十點,遲遲未歸的薑銘晟總算塑料袋回到帳篷內。
“不好意思,回來晚了。”薑銘晟帶著歉意道。
“同樣是探望老師,你怎麼比我慢這麼久?而且我文科樓層比你理科高,按理說你應該比我快才對。”虞秀卿不解道。
“本來是早就能回來的,臨走前被我班主任拖去教室演講,分享學習經驗和大學生活。”
虞秀卿來了幾分興趣,追問道:“你給學弟學妹們說了些什麼?”
“來來去去不就那些。”薑銘晟聳了聳肩,道:“什麼熬過高考就能解放,高中多努力大學就能多輕鬆,大學不用五點起床可以一覺睡到八點之類的。”
“逮著學弟學妹們騙,可真有你的!”虞秀卿笑罵道。
“高三了,讓他們提前感受一下社會的嫌惡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隨後,薑銘晟目光轉向陸悠,道:“學弟,辛苦你幫我坐班了。”
陸悠擺擺手,道:“小事一樁,不用客氣。”
“你們接下來是繼續待在帳篷內,還是出去轉轉?”
陸悠微微一笑,道:“這種問題,還用得著問?”
……
離開帳篷。
陸悠和唐婉並沒有如先前所說的去探望老師,而是在宣講會的會場內漫步閒逛。
打心底說,無論是陸悠還是唐婉,對老師都沒有太深的感情。
高中期間,陸悠和唐婉鮮少跑老師辦公室。一來,兩人在學習上基本沒遇到過自行解決不了的難題,二來,兩人都沒有和老師打好關係的意圖,三來,兩人成績足夠好,明麵上安份守己,老師也很少喊他們去辦公室。
老師之於陸悠和唐婉,就像是一個項目組裡的同事,各取所需,彼此之間有關聯,卻僅浮於表麵。
兩人走走停停,每經過一個帳篷前,兩人都會停下腳步,觀看立牌上的信息,時不時吐槽幾句。
唐:“老公,水折大學的分數線好高啊!”
陸:“肯定的!國內前三不好說,前五必然有它一席之地。”
唐:“尚海交大,我記得我小時候還問過我媽,交通大學裡麵是不是全是交警。”
陸:“阿姨怎麼回你的?”
唐:“她說應該還有修路的。”
陸:“哈哈!阿姨說的沒毛病,土木係的確能修路。”
唐:“哈工大,近些年熱度老高了。”
陸:“國防七子領導者,聲名遠揚,實力雄厚。唯一的缺點,學校離得太遠了!”
唐:“是啊!東北三省最北的一個省,天克我們月省人。”
唐:“國防科技大學,怎麼說?”
陸:“為國出力,偉大,無需多言。”
期間,兩人遇到了不少熟人,有的在忙,隻是互相點頭示意,有的上來交談幾句,了解一下彼此的近況。
有不少人的形象、氣質、談吐發生了變化,陸悠一時間還認不出來,總的來說,大家的大學生涯都過得有聲有色。
不知不覺,兩人走到最熱鬨的地段。
有多熱鬨?
單看帳篷數量,其他學校普遍就一兩頂,而這裡,足足有八頂。
帳篷內走動的人影也非常多,乍一看至少有十來個。外邊圍著諮詢的學生和家長更是絡繹不絕。
“慕了,這學校的人氣可比我首都大學高多了!”唐婉感慨道。
陸悠看向上方拉開的橫幅,心下了然。
“合理,五山和雙鴨山,月省人自己的五道口和首都大學。”
這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在陸悠視野內閃過。
陸悠隨即一笑,道:“我要去找個熟人,你一起嗎?”
“你那熟人我認識不?”
“孟逸,你見過的,一個皮膚黑黑的胖子。”
唐婉隱約有點印象,但仔細想又想不起來。
“算了,你自己去,我也要找彆的同學。”
“行。”陸悠捏了捏唐婉的臉蛋,柔聲道:“玩開心點,有事電話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