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統一三輪汽車製造廠,徐婉寧又騎著自行車到了農科院外的書店。
當時重新裝修的時候,特意給陳巧巧留了一個房間方便她住。
臨近年關,農科院也放假了,書店也沒什麼生意,所以陳巧巧一直窩在自己的房間裡看書,已經好幾天沒有出門了。
徐婉寧推開陳巧巧的臥室門時,就聞到屋子裡有一股空氣不流通的味道。
窗簾也緊緊地拉著,明明外麵是冬天難得的大晴天,但陳巧巧的房間卻昏暗的很。
“巧巧?”
徐婉寧輕輕地喚了一聲,很快聽到了陳巧巧的回應,“我在這兒。”
徐婉寧將燈打開,這才注意到,陳巧巧整個人鎖在床上,被子緊緊地將人包裹住。
“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徐婉寧急忙上前,拉開了陳巧巧的被子,將手放在他的額頭上感受了一下,感覺到溫度正常,她才鬆了口氣。
沒發燒就好。
陳巧巧搖了搖頭,“我沒有不舒服,我隻是不想出門。”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徐婉寧搬了一張凳子坐在床邊,因為屋子裡的光線實在是太過昏暗,所以她看不真切陳巧巧的表情。
陳巧巧動作緩慢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也不知道幾天沒有梳頭發了,她的頭發亂糟糟的一團。
“婉寧,我接到信兒,說我爸媽都生病住院了,情況還挺嚴重。”
“你爸媽?你們不是已經斷絕關係了嗎?”
“嗯。”陳巧巧悶悶不樂的說道:“我們確實斷絕了關係,他們不知道我現在的地址,直接把信寄到了華清大學。是有一個同學拿給我的。在信裡,他們說自從我哥嫂的事情發生以後,他們的身體就不大好,入了冬更是先後住了院。”
“但是沒有人願意照顧他們,他們倆在醫院裡相互扶持,日子過的很艱難。”
徐婉寧看著陳巧巧,輕聲問道:“所以呢?你心疼了,想回去看看他們?”
陳巧巧搖頭:“我始終記得他們曾經對我做過的事情,所以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回去。我尋思著,要不要寄點錢回去?”
她自嘲一聲:“我知道,按理說已經斷絕了關係,我不應該再管他們的事情。但是隻要一想到我的父母生病住院了,我就沒辦法徹底狠下心。反正我現在也有點積蓄,雖然不多,但也足夠我給他們負擔住院的費用了。”
“但是在寄錢回去之前,我聯係上了我的高中同學,托她幫我看看我的父母。結果你猜怎麼著?他們的身體倍兒棒,健康著呢,哪怕是最寒冷的冬天,連感冒流鼻涕都沒有,至於住院的事情,就更是子虛烏有了!”
“之前他們就以住院為借口騙我回去過一次,可能他們心裡也清楚,已經跟他們斷絕了關係的我,不可能再回去了,所以我猜測,他們的目的,就隻是找我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