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麼多罪人在暢快地使用他們從其他人手上奪來的性命,便已經讓他怒火中燒。
他拎著守衛,踢開了大門,將後者甩了進去,隨後,便輕柔地用諾斯特拉莫語說了一句話。
“我為你們而來。”
輕柔的語氣在呼吸格柵的作用下變得宛如一種極端的呐喊,嘶啞的語調所帶來的是可怕的恐懼。被柔和燈光所照耀的房間內,有幾十個緊張地坐在一起的男男女女尖叫了起來。
他們衣著簡單,甚至稱得上是衣衫襤褸。被刻意清洗過的麵龐上還留有積年的辛勞所留下的可怕痕跡。
埃斯托內夫立刻就發覺了不對之處。
他的躲閃也是如此及時,以至於他在閃身回到黑暗中的時候甚至能完全地看清那些因恐懼而顫抖的平民是如何被一枚安置在大廳中央的炸彈炸成血肉的碎末的。
而埃斯托內夫甚至沒有時間感知他此刻的情緒,它們像是閃電般劈過他的心,在其中留下了焦糊的痕跡。然而,這顆心已經被劈過太多次,以至於這痕跡甚至無法在他的心臟上完整地去留存。
他開始奔跑,三兩下在牆壁之間的來回縱跳便攀上了這棟彆墅的三樓,一扇拉著窗簾的落地窗在他眼前出現。
低吼一聲,埃斯托內夫選擇讓審判罪孽的渴望覆蓋了自己的心。他撞碎玻璃,直衝進入其中,迎麵而來的東西卻並非他能輕易殺死的罪人,而是爆炸的轟鳴與火光。
觸發式的炸彈——他心中閃過這個詞。有輕微的懊惱閃過,他的k2保護了他,一如既往。儘管沒有受傷,但爆炸帶來的衝擊力卻讓他摔下了三樓。
一樓那被炸成熔爛扭曲金屬的大門後方此刻卻冒出了幾個人影。躺在因體重而碎裂的地麵之上,埃斯托內夫能看見那破碎的門後一閃即逝的血肉模糊的臉。
然後,他聽見了沉悶而輕微的砸門聲。
他可以幫助他們——如果他願意的話。
他可以站起來,用一秒鐘的時間打開那扇門救出他們,他也可以拿出被安全鎖扣在武裝帶上的爆彈槍結束他們的痛苦。但是,埃斯托內夫什麼都沒有做。
他隻是站起身,然後拔出戰鬥短刀轉過了身。一群烏壓壓的影子正從原本安靜的街道那頭朝著他直衝而來。
每個人的額頭都用諾斯特拉莫語刻著複仇凶靈幾個字,鮮血淋漓,汗液的臭氣混雜了香水的氣味彌漫至整個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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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從前曾是貴族,現在則是一群被不斷的死亡逼瘋的殘留回響,唯一使他們不同的東西,是他們在生命最後時刻所皈依的信仰。
複仇凶靈。
向誰複仇?
埃斯托內夫竟然感到一陣荒誕。
他朝著前方衝去,自動槍的火力甚至不足以打掉他的防護塗層,可貴族們卻毫無畏懼地衝了上來。
他們人數並不多,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一種被狂熱洗禮過後的瘋狂——不,或許是被瘋狂衝碎後的狂熱,再沒有半點理智留存。
唯有瘋狂。
但,沒有恐懼。
他們並不畏懼他。
這件事讓埃斯托內夫低低地吼叫了起來,他衝入人群之中,有如虎入羊群般大開殺戒。
鮮血與碎肉的圓舞曲在下一刻降臨,沒有太多道理可講,他們即刻便被他殺了個乾乾淨淨。站在屍骸之中,他卻聽見自己的身後傳來了一聲沉悶的響聲。
像是金屬被敲擊,又或者,是心臟被打碎。
埃斯托內夫轉過頭,看見那扇熔爛的大門不知何時已經被人打開了。他眯起眼睛,目鏡上閃過的讀數沒有告訴他任何有用的信息,但他彆無選擇。
他必須繼續,他要繼續審判,他要審判它們.
他的手開始顫抖。
他走近那扇門,一片混亂的大廳內有破碎的人體組織毫無邏輯可言地四散,幾個靠在牆邊血肉模糊的人影睜著眼睛無神地望著天花板。
他們或許是想逃出來的,但埃斯托內夫沒有給他們開門,於是他們便活生生地痛死了。
血肉模糊。
他無動於衷,麻木地走進門內,警惕地找尋著大門被打開的理由。他深入其中,踩過鮮血、破碎的玻璃和因高溫與爆炸而變得碎裂的地麵
然後,在熊熊火焰之中,他看見一個半跪在地的巨人。那巨人背對著他,未卜先知般地站起了身,轉了過來,他的身上滿是鮮血與死亡的氣息。
刹那之間,森寒的藍光一閃即逝。冰冷的沉默在瞬間降臨,火焰全部熄滅,光亮消逝,隻餘黑暗。但這對於目鏡來說不是難事,埃斯托內夫能看見那巨人的臉,他看的清清楚楚。
他看見一種超乎了他想象的怒焰,隻是看見它,埃斯托內夫便感到一陣顫栗。
“你是今夜的第十三個。”巨人低沉地說。“你們全都不合格。”
下一秒,疼痛襲來。
不確定還有沒有卡文+腰疼,我儘力再寫一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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