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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號的走廊很安靜,就像每個墓地一樣,擁有一種靜謐的氣氛。你聽不見高聲談話或其他東西,笑聲在這裡更是稀缺之物。
這裡原本應當舉行一場葬禮——但是,沒有。
沒有葬禮。
死者早已被安葬,夜刃們親眼見著他們的屍骸在黑焰的懷抱中歸於虛無。
他們心底並不悲傷,不知為何,他們總覺得,這不會是他們最後一次見到他們的兄弟。他們的預感是正確的,但現在還並未被證明。
來自泰拉的西亞尼穿著他的一件嶄新的製服朝著某間辦公室走去,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嚴肅,但這其實隻是他慣用的思考表情。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習慣,思考時所做的動作便是其中之一。有些人喜歡在思考時敲擊桌麵,或低頭沉思。
而對於西亞尼來說,他會擺出一副很嚴肅的表情,好讓大家都知道他在思考——換句話說,這是‘彆打擾我’的意思。
當然並非所有人都願意給他一個好好思考的機會的,至少裡希特不願意。
第八連的劍術大師手裡抱著厚厚的一疊文件從走廊對麵走來,這場相遇本該很富有戲劇性,畢竟,你很難在訓練場以外的場合看見這兩個人同時出現。
但裡希特似乎並不願意將這戲劇性延伸下去,他直截了當地用一句話擊碎了西亞尼的沉思,以及他嚴肅的表情。
“你看上去居然在思考。”
“.”
西亞尼無言地抬起頭,用一個古泰拉傳統手勢表達了他此刻的情緒——而作為回應,裡希特卻隻是淡淡地笑了一聲,他仍然抱著文件,表情平靜,仿佛剛剛並未對他的兄弟施加任何嘲諷。
“伱要去哪?”他問。“還穿的這麼正式,真是少見,在我的印象裡你大部分時間都穿著訓練服。”
“我要去教官的辦公室。”西亞尼興致缺缺地瞥了一眼裡希特,舷窗外有群星閃過。
“他有一個任務要交給我們,而我的連長現在正在原體那兒.你手上那些文件又是什麼情況,裡希特?你兼職當機仆了嗎?”
裡希特納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個回擊不錯,西亞尼,但我的願望可和你不一樣。這些文件同樣來自教官,他和原體似乎對我們有了新的設想,而這些——”
裡希特輕抬手臂,好讓文件遮住他的臉:“——就是設想的具體情況了。”
“也就是說,這是一場改革?”
“原體對我們有彆的要求很正常,至於改革這個用詞.我不清楚。”裡希特搖搖頭,走遠了。
他扔給西亞尼的最後一句話是一句邀請:“晚上訓練場見。”
西亞尼決定將這句話視作一種挑釁,他打算讓自己到時候充滿怒火地去麵對裡希特,就像是在麵對哈爾科蘇斯一號上的那些東西時一樣——想到這裡,他的表情不由得變得更陰沉了一些。
六分鐘後,他抵達了卡裡爾·洛哈爾斯的辦公室。
大門是敞開的,像是早就知道他要來似的做好了準備。西亞尼走進其內,皮靴在金屬地麵上刻意地碰撞,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回響,以作提醒。
卡裡爾·洛哈爾斯一如既往地坐在那張陰森鐵桌的後方,正在用羽毛筆書寫文字,一張符合阿斯塔特身材的椅子擺在桌子對麵。他聽見了這聲提醒,但他並未抬頭,隻是平靜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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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吧,西亞尼你來得很快。”
“但還不夠快。”西亞尼坐下,背部挺得筆直,語氣卻反倒顯得有些輕快。“我是第幾個來的,教官?”
“第二個。”
“也就是說,那個混蛋又是第一個?”
“.”
卡裡爾終於抬起頭來,表情有點複雜:“我記得你們之間關係還不錯,西亞尼。你為何要這麼稱呼裡希特?”
“因為一些曆史遺留原因。”西亞尼嚴肅地說——順帶一提,他這個時候沒有在思考。
“您有所不知,教官,但裡希特納爾在大多數情況下都非常高傲,我的意思是,他就是個眼睛長在頭頂的傲慢的混蛋。”
“我沒看出來他傲慢在哪裡。”
“您當然看不出來了。”西亞尼輕哼一聲。“他在您麵前表現得可是相當有禮貌。”
卡裡爾沒有回答這句話,他再度低下頭,好讓自己現在的表情不要被西亞尼看見。他開始繼續書寫,十幾秒鐘後,他將那張紙抽了出來,遞給了西亞尼。
“看一看吧。”卡裡爾說。“至少我希望你能在這裡把這篇總述看完——這對你理解之後的事有幫助,西亞尼。”
之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