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反常識的一幕讓不少人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隨後,影子便邁步走入,輕鬆自然,仿佛有些事從未發生過一般。
“日安,諸位。”他嘶啞地問候。“我為我們的一連長剛剛所說的話道歉,他被一時上湧的怒氣所掌控了,這很少見午夜之刃不會這麼做的,諸位大可放心。”
“你來做什麼?”黑壓壓的一群鋼鐵中,有個不友好的聲音如此詢問。
卡裡爾抬眼瞥了那邊一眼,什麼也沒說,仍然冷靜。但是,結合起他剛剛做過的事,這就讓他此刻的表情變成了一種極具挑釁意味的暗示。
說話的那個人則在此刻陷入了沉默,原因未知。他的兄弟們隻能看見他顫抖的嘴唇和那正在緩慢抽搐的眼角,以及那難看的臉色。
“我來找諸位的一連長,三叉戟議會之一的破城者弗裡克斯。”卡裡爾說。“我有些事想要與他商談。”
“.我就是。”弗裡克斯從人群中走出,他已經強迫自己恢複了理性。
鋼鐵不接受鏽蝕,鋼鐵亦不會被鏽蝕。他不容許不理智的行為發生在自己身上——至少現在不行,麵對著這個人的時候,不行。
“您好,弗裡克斯大人。”卡裡爾對他點點頭,開口便是一句尊敬至極的尊稱。“您可以讓您的同僚暫時都離開一下嗎?我有些事必須單獨和您交流。”
“然後再和我們的一連長決鬥一次?你是想故技重施嗎?”
人群中又傳來了一聲不和諧的聲音,而這一次,卡裡爾沒有回頭去觀察說話之人。因為弗裡克斯已經抬起了一隻右手,動作迅速,力度堅決。
“閉嘴。”破城者冷冷地說。“丹提歐克,彆在這個時候說些不合時宜的話。”
“可是——”
“——全都離開。”弗裡克斯強硬地瞪視了過去。“所有人,全都離開,讓我和卡裡爾教官單獨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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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著,鋼鐵勇士們無聲地離開了。此刻,這間完全不必要存在的監控室內終於取得了久違的空蕩。弗裡克斯冷靜而理智地用鋼鐵包裹了自己的心,他擯棄了一切雜念與毫無必要的先入為主觀念,隻剩下單純的理性。隨後,他方才開口。
“您找我有什麼事?”破城者簡短地問。“如果是有關軍事方麵的合作,恐怕我無能為力。在沒有得到來自佩圖拉博命令的情況下,任何擅自行動都將被視作對他的背叛。”
“嗯這件事我已經知曉了。”卡裡爾輕輕地頷首。“艾爾特洛斯中士早在和我們接觸的第一時間就將這件事完整地說明了,他原本的計劃是正麵佯攻以配合我們的突襲策略,但他自己將這個計劃放棄了。”
弗裡克斯的喉頭上下滾動了一下:“.您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一些很冒犯的話。”卡裡爾緩慢地笑了起來,笑得很溫和,卻不知為何讓弗裡克斯打從心底裡感到一陣詭異。
“您可以直說。”弗裡克斯堅持道。
卡裡爾看了他一會,最終做出了讓步。
“好吧。”他輕聲開口。“這些話憋在我心中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雖然還不到不吐不快的級彆,但是,一直憋著也不算什麼好事。”
“而既然您要求,那我就說了吧——我認為您的原體佩圖拉博在性格上非常偏執、極端。但他同時又很敏感,他似乎還有一套能夠自圓其說的自洽邏輯您讀過有關精神方麵問題的書籍嗎?”
鋼鐵勇士一連長的表情變得前所未有的難看了起來,包裹著他的鋼鐵被人輕而易舉地拆開了。真正悲哀的一點在於,對他這麼做的人,剛好在不久前於決鬥場上對他們的原體也這麼做了一次。
物理意義上的這麼做了一次。
他將佩圖拉博從那身特製的終結者盔甲內剖了出來,平心而論,原體在之後流的血其實並不算多,但是,每個完整看完那場決鬥的鋼鐵勇士卻都感到了一股由心而生的不寒而栗。
“沒有。”弗裡克斯強迫自己回答了問題,聲音變得非常乾澀,仿佛剛剛吞下了強效腐蝕液體。“我從未讀過那方麵的書。”
“我讀過。”卡裡爾說。“在帝皇幻夢號上讀過。”
弗裡克斯的眼睛慢慢地瞪大了,他看見夜刃們的教官緩慢地抬起了右手,一枚閃閃發光的金色天鷹就那樣在手掌中出現。
“這個小東西證明不了什麼,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您讓我在病房內和您的原體見上一麵。我們還有一場戰爭要進行,弗裡克斯連長。”
破城者深吸了一口氣,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還有兩章,今天萬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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