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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瓦羅·德爾庫納斯費力地將一隻獸人的半邊屍體從他身上推開了,內臟的碎塊和血液一起灑落全身,將他的大衣變成了一團比水手們的嘔吐物還要臭的東西。
他陰著臉,在這個瞬間想起了過去曾看過的一本書中的話——不要在戰鬥開始以前做任何你認為很有用的計劃,它們最終都會被刀劍和血肉變成一團迷霧。
“我同意。”特瓦羅喃喃自語。“媽的,說得太對了.我要是早點想起來就好了。”
他轉頭看向他的副官。
準確地說,是他副官的四分之三具屍體。血統純正的泰拉人馬約恩在和他混了六年後死在了今天,死因是被獸人拿刀開了瓢,連帶著他的小半邊身體都被剁碎了。
納瓦羅心有餘悸地瞥了眼那隻異形的屍體,不明白這群怪物為何會擁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他蹲下身,拉起副官的屍體,開始在他的身體上摸索。他沒有為馬約恩默哀的時間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那本日記,然後帶著它跑。
他的計劃已經改變了,納瓦羅現在已經不指望來支援的人是他的同行或懂規矩的帝國軍隊了,他現在隻希望能有人來支援,除此以外他什麼都不要了。
這群獸人們和他曾經聽說過的完全不同,它們不是烏合之眾,也不是愚蠢的野獸。它們甚至是在有預謀地在一步步地蠶食他的船員。
他的親衛團和大部分船員現在早已死傷殆儘,特瓦羅心裡其實也很清楚,他八成也會死,但是,就算是死,他也必須把那本日記保護好。
那東西絕對不能暴露,否則他的家族就會和日記上的名字們一齊覆滅。雖然他不喜歡,乃至是恨他的家族但是
他咬緊牙齒,開始繼續忍受血腥的觸覺,像隻低賤的老鼠一樣在屍體上尋找他需要的東西。
萬幸,他的幸運小飾品終究還是吸引了幸運女神的注意,她再一次的眷顧了他。
或許是最後一次。
特瓦羅手指顫抖地從副官的屍體上摸出了一本擁有黃銅色封麵的書籍,他摘下自己的皮手套,用右手的食指摸過了書脊的某個部分。在察覺到那個輕微的凹陷後,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還好。
他看向副官,臉上有種由衷的微笑誕生:“還好你拿的是正品,馬約恩,不然我絕對不會給你家裡人寄撫恤金的.”
顫抖著腿,特瓦羅扶著牆壁站了起來。他將日記塞入大衣內部,但又覺得這樣不保險,於是乾脆將它塞進了襯衣最裡層。
做完這件事,他便拿起自己的自動槍,朝著船長室走了過去——這裡在過去的十年間是他的書房、休息室和偶爾的‘放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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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它平平無奇,但現在,它已經成了這座船上除去引擎室外防護最堅固的地方。特瓦羅打算進入其中,並一直躲藏到他被發現為止。
如果是獸人發現了他,那麼他就請它們吃點子彈。如果是帝國,那麼,他就高舉雙手從辦公室裡走出來,並在之後依靠幾句花言巧語來脫身.
他甚至已經想好萬一來的是帝國艦隊應該怎麼辦了。
賄賂永遠不會過時,人人都有貪欲。而且,如果為首的軍官是個新兵的話,他說不定能就用一把海軍手槍把自己從這個漩渦中拯救出來。
他帶了四把這樣的寶貝,每一把上麵都刻著一艘帝國艦船的名字。這可是隻有上流收藏家才能擁有的珍貴藏品。
他胡亂地思考著,很快便走到了辦公室的門口。這裡沒有獸人存在,隻是地麵滿目瘡痍且遍布鮮血而已。特瓦羅靠近大門,將手指塞入大門底部,熟練地插入了一個空洞。
在輕微的刺痛後,他右手的牆壁便裂開了。特瓦羅快步通過密道走進,來到了一處隱蔽的密室之內。這裡是他的小藏寶庫,堆滿了珍貴的畫作和這些年走私得來的珍貴硬通貨。
但他現在卻看都沒看這些東西,隻是快步行走,來到了一處牆壁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