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格朗抬起頭說道,他拒絕的毫不猶豫,仿佛一早就考慮過這件事千百遍。
“什麼?”荷魯斯略顯錯愕地回問。
“繼續。”安格朗說。“收起你那惺惺作態的麵具吧,荷魯斯。我們會殺了你。”
“但你連武器都沒有了。”荷魯斯皺著眉說,並踏前一步,踩住了那兩把動力劍的劍柄,加重了語氣。他的姿態頗具侮辱性,而他自己卻沒有半點察覺。
科拉克斯看見了這一幕,頭盔後的雙眼更顯悲哀——他已經明白了某些事。
“放棄吧,兄弟,算我求你。還有福根,他也需要治療。”荷魯斯如是說道,姿態強硬,語氣卻很柔軟。
安格朗閉口不答,隻是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右手。在僅僅半秒不到的沉默後,他伸出左手,握住了右手的手腕,開始發力。
鮮血飛濺,角鬥士的臉在劇烈的痛苦中扭曲了,青筋暴起,咬在一起的牙齒產生了碎裂之聲。
在令人畏懼的皮肉分解與骨骼斷裂聲中,他握住右手,站在了原地,大口喘息。那傷口處的鮮血卻詭異的不再噴湧了,地麵上,八角星的另一角開始明亮,速度近乎癲狂。
角鬥士深吸一口氣,站在原地,湛藍的雙眸中已有另一種顏色緩慢浮現。
與此同時,那隻手的血肉開始融化,變成沸騰的血水。在場眾人全都感受到了某種沉重且龐大的壓迫感,一尊神祇正在毫無底線地朝此處灌入祂的力量,其目的卻不是為了占據,而是賜福。
血水湧動,攀附在安格朗右手的骨骼上,使其一點點地產生了形變,一把由骨作柄,以血肉為鋒刃的巨斧就此誕生。極端猙獰,極端不祥,它的渴求甚至無需用眼去看,用耳去聽。
它的誕生讓黑暗的王庭內響起了一陣不安的細語,被倒吊起來的屍體們用它們被挖去眼球的空洞眼眶凝視著這一幕,下顎忽地齊齊合上了,整齊劃一地發出了聲響,有如慶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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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魯斯極端嚴肅地看著他,聲音幾近呢喃:“兄弟.”
科拉克斯則已經失語,他無法對剛剛所發生的事給出回應。
“我隻是想要一把武器。”角鬥士冷冷地回應。“現在我有了。”
“所以,來戰,荷魯斯。把你那所謂的謊言與真相之論扔到一邊去吧。
“你今日必死無疑,我將以你之血祭奠複仇之魂上的逝者。”
他的聲音仍然洪亮,仿佛未曾受過傷。鮮血的底色在眼眸深處不斷湧動,卻隻能使他的表情越來越冷冽,呼吸越來越平穩,除此以外什麼都做不到。
他永不屈服。
荷魯斯的嚴肅逐漸轉變成了一種敬意,他歎息一聲,眼神不著痕跡地從正躺在地上的鳳凰身上劃過。片刻後,他點了點頭。
“那就來戰吧。”牧狼神如是說道。
地麵上,有某種光輝開始明亮,刺目無比。當它逐漸散去之時,荷魯斯·盧佩卡爾已經換了一副盔甲。
其上猩紅眼瞳仍舊如一,天鷹與軍團的標記卻被替換成了混沌的八角星,顏色從白轉變為黑,金色勾勒,誕生起燃燒的火焰。他的皮膚也變成了一種邪惡的慘白色,瞳孔中散發著黑暗之光。
破世者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他手中,他嚴肅地舉起它,對安格朗擺出了作戰的姿勢。
角鬥士卻沒有看他,而是對科拉克斯微微點了點頭。群鴉之主呼出一口濁氣,悲傷地看向了福格瑞姆。
——
荷魯斯·艾希曼德已經數不清這是他攀爬的第幾個電梯井了,他的肋骨間傳來一陣劇痛,那是一陣爆炸給他留下的傷勢。要移動到目的地比他想的要困難許多,但這不是問題
這不是問題,這不會成為問題,他會解決它,他會抵達原體麵前。
他必須履行自己的職責,如果其他人都背棄離開了他們的職責,那就由他來吧。他發過誓,無人可將這誓言破除。
在黑暗中,他踽踽獨行。
更新完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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