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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徹骨的暴風呼嘯而過,凝聚的雪撞在了羅格·多恩的身上,粉身碎骨,也隻能留下一點痕跡,隨後就被狂風帶走。
而多恩卻對此無動於衷,他隻是站在這裡,站在馬卡多私人居所的環形陽台上,試圖透過風雪俯瞰此刻的泰拉地麵。
這是一座高塔,也是馬卡多的書房,甚至還兼職博物館一職。無數來自曆史中的珍貴遺物被存放在了靜滯立場中,安穩地擺放在了一張石質圓桌的不遠處。
這裡曾經發生過無數次會議,參與者都是泰拉上最有權力的那一批人——而現在,在這個緊要的關頭,這裡卻空蕩到令人吃驚。
隻有羅格·多恩站在這裡,甚至不處於室內。
如果要問原因,則必須追溯到兩個小時以前,那個時候,他還身處那棟由木頭與磚石打造的建築之內,而馬卡多則剛剛說完時間之事。
仿佛是為了應驗他的話語,又或者,是那個所謂的祂的手筆。總之,隻在馬卡多話音落下後的半秒之內,泰拉原本就惡劣的氣候便開始猛然轉變。
但不是朝著好的方向,而是朝著更加惡劣的方向。與此同時,一道刺目的閃光也從皇宮某處陡然亮起,刺破了雲層。
它熾亮無比,可是,被它刺破乃至毀滅的不僅僅隻是雲層,還有整個泰拉的通訊。短短數分鐘內,直接與多恩和馬卡多對接的數個重要部門便相繼斷線,從通訊中消逝.
那麼,到了現在,情況是否會好一些?
答案是否定的,情況沒有好轉。
一個多小時的設備搶修帶來的是更壞的結果,人們不得不采用起了古老的傳訊方式,口口相傳,如此層層上報,最後呈現在多恩與馬卡多麵前的是一份觸目驚心的報告。
整個泰拉所有的通訊設備都因那道光柱而徹底失靈,電磁波信號紊亂,設備損毀,沉思者起火.沒有任何地方能逃脫這種命運,就連太空港也同樣如此。
那海拔一萬三千米高的開放平台上現在是一片死寂,它隱藏在漆黑的雲層背後,昔日還可隱約看見,現在卻徹底隱沒在了風雪之中。
多恩在空港上布置了一萬八千名帝國之拳,他相信他們,但他不知道他們該如何麵對這樣的局麵。
簡直像是回到原始時代。羅格·多恩冰冷地想。
舉著火把的野蠻人在風雪中長途跋涉,去友好的部落傳遞野獸襲擊的消息這就是我們現在正在做的事。
他伸出雙手,掃清了環形陽台鐵欄杆上的風雪,並將手放了上去。
無法抵擋的寒冷透過皮質手套刺入了他的血管,讓血液幾乎都為之凝滯。他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隻是這麼一會功夫,它們就已經被雪覆蓋了,一如他的臉。
凍結之霜蔓延在口鼻之處,臉頰上則掛滿雪花。此時此刻,頑石好似被雪冰封。
數分鐘後,一道藍光在他身後閃過,風雪為之止息,雖然隻有一小片距離,但也足以讓寒意短暫地散去片刻。
多恩轉過身,看見了才剛剛站穩身形的馬卡多。掌印者的表情嚴肅至極,手中權杖頂端的光輝也從未如此明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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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如何?”多恩問。
他沒有顧及禮儀,這已經不是再去關心自己說話語氣是否冒犯的時候了。
“萬夫團、寂靜修女、機械教和火蜂軍團都已經出發了。”
馬卡多緩緩地說,根本不在乎多恩語氣上的問題,他的手緊緊地握在權杖之上,青筋暴起,手指發白。
“但情況仍然不容樂觀,他還在網道深處奮戰。我派遣了星語庭中那些還能派上用場的星語者們前往泰拉各處,暫時充當通訊中轉站來使用,如果情況還算好,或許我們再等幾個小時便能恢複一部分通訊。”
“我有五個營部署在泰拉各處。”多恩迅速地回答道。“我可以派人出去通知他們——”
“——不。”掌印者堅決地搖了搖頭。“此事絕對不行,還有你的山陣號以及部署在太陽係內的所有艦隊都決不能被調動,羅格。”
“原因?”多恩平靜地問,雙拳卻忽地緊握。
“因為這就是總攻了。”
馬卡多一字一句地回答,眼中藍光盛放——現如今,隻有很少的人才能明白掌印者的這幅表情到底意味著什麼,而多恩並不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