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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神像破碎,亡者複生(七)(2 / 2)

阿卡帕提斯本以為它們是畏懼自己,卻沒想到那片惡臭的沼澤居然忽地開始噴發,腐朽的屍骸從中噴湧而出,隨著褐色的汁液和無數蛆蟲一齊飛上了天空

在這片令人頭皮發麻的惡心景象中,一個巨大且臃腫肥胖的身影緩緩站起。它身上的肥肉層層疊疊,青綠色的皮膚看上去竟然非常光滑,沒有什麼水泡膿瘡之類的東西。

它頭頂一根扭曲的獨角,其下是兩隻小到幾乎看不見的眼睛和一張大得可怕的嘴。它一出現便打了個噴嚏,許多納垢靈從中飛出,然後又被它自己樂嗬嗬地伸出雙手接住。

隨後,阿卡帕提斯便看見它提起自己肚子上的肥肉,將一張更大的裂嘴暴露了出來.

那些納垢靈歡笑著跳入其中,野蠻人的臉卻開始抽搐。

他終於開始理解為何戰團內部會對納垢一類的敵人如此厭惡了。

惡魔笑嗬嗬地轉過身,笨拙地爬出了沼澤腐蝕出的深坑。

阿卡帕提斯看不清它那雙被肥肉遮住的眼睛,卻能感覺到它正在盯著自己,他立刻舉槍開火,爆彈卻陷入了它的肥肉之中,再無任何動靜。那光滑的皮膚上甚至沒留下半個彈孔。

惡魔懶洋洋地撓了撓自己的身體,張開那張血盆大口,竟然對阿卡帕提斯問候了起來。

“你好啊,立下複仇之誓的契約者.啊,等等,你似乎很年輕。”

它遺憾地搖了搖頭:“這可真可惜。”

可惜什麼?阿卡帕提斯憤怒地從腰帶上拔下兩枚破片手雷,朝它扔了過去,惡魔卻不閃不避,隻是打了個哈欠。

它肚子上的肥肉順著身體一同舒展開來,那峽穀般的駭人巨口中竟然彈射出了一條好似腸子般的黏膩長舌,在半空中便將兩枚手雷卷回嘴中,一把吞下。

伴隨著沉悶的響聲,惡魔笑嗬嗬地拍了拍肚子,竟然顯得十分滿足。阿卡帕提斯難以置信地看著它,一時之間甚至不知道該不該繼續開火.

惡魔卻沒有這種顧慮,它溫和——甚至先得很有禮貌——地開口了:“其實我覺得,我們可以先留他一會兒。”

它在和誰講話?

阿卡帕提斯猛地轉過身,看見一張布滿經文的臉,然後,便是一陣穿心劇痛。

他倒在地上,有生以來從未感到如此虛弱。他似乎被某種東西刺中了,但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它憑什麼如此輕易地貫穿他的盔甲,甚至讓他的身體

啊.

阿卡帕提斯顫抖著張開雙唇,眼前已經開始變得模糊。

惡魔遺憾地走了過來,每一步都讓地麵顫動。它停在阿卡帕提斯身前,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你沒必要這麼做的,他能有什麼威脅?我們為何不留著他呢?”

“你為什麼這麼執著於留下一個新兵,多洛爾閣下?”

“因為他至少沒殺我的蒼蠅。”被稱作多洛爾的惡魔咕噥著答道。“他顯然是個善良的人,你不這麼認為嗎?”

和它對話的那個人顯然被這句話逗笑了:“好吧,是我不對。下次,我會注意的。你看這樣如何,多洛爾閣下?”

“我覺得可以。”惡魔喜笑顏開,一把抓起了尚未死去的阿卡帕提斯。

它的力量是何其巨大,新兵當即便聽見了自己的骨骼正在根根碎裂.他幾乎有種錯覺,覺得自己是個正在被捏爛的水果。

新兵忍不住嘔出一口鮮血,噴得頭盔內到處都是。痛楚反倒在這個時候幫助了他,使他的意識清明了片刻。

他抬起頭,順著本能的指引看見了那個捅傷他的人。

他清晰無比地看見了那張刻滿經文,正在微笑的臉。

阿卡帕提斯顫抖著張開嘴唇,想咒罵,至少也想說點什麼.

但他沒能做到這件事,因為惡魔正在扯他的頭盔,那動作相當笨拙,幾乎要把他的頭一起扯下來。他忍不住喘息起來,最後,反倒是那個人開了口。

“你介意讓我來幫助你嗎,閣下?”

惡魔立刻點頭,遞出了右手。那人則從寬大的牧師長袍中伸出了雙手,輕而易舉地找到了阿卡帕提斯頭盔的暗扣,一把將它取了下來。

他仍然保持著微笑,應和著阿卡帕提斯滿懷憎恨的凝視。

“繼續憎恨吧,新兵。”他說。“反正這也不會有任何用處,你還太年輕了,就連契約都尚未訂立.”

他輕笑起來,便朝著阿卡帕提斯揮了揮手——或者說,是朝著那隻惡魔揮了揮手。

下一秒,伴隨著強烈的失重感,阿卡帕提斯便再也看不見他了。

就這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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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死彌留之際,阿卡帕提斯忍不住發出了這個疑問。

僅僅隻是這樣?我的生命.我沒有能做成任何事,我還沒有將消息傳回給大人,我

又一陣痛苦下來,這一次,它沒有幫助阿卡帕提斯。一切思緒戛然而止,隻剩下最後的一個念頭。

‘該死的混沌,如果有通訊’

艾瑞巴斯凝視著他蒼白的臉,滿意地笑了笑,便踏步向前走了過去。

惡魔多洛爾也跟了上來,那具屍體正被它握在手中,胸腹已經被剖開,密密麻麻的蟲卵正在被注入其中。

艾瑞巴斯知道它要做什麼,這個新晉升的大不淨者非常慷慨,甚至會給一些看得過去的凡人龐大的賜福。它顯然很喜歡這個新兵,因此便打算讓他在死後獲得一點慈父的憐憫。

真是善良啊。黑暗使徒忍不住發出一聲輕笑,朝著一座教堂緩緩走去。

在他身後,黑暗席卷而來,群魔在其中屹立。

——

凝視著眼前的這一切,‘大人’頭一次感到了頭痛。

斯洛爾站在他身邊,劊子手那一貫陰沉的臉上現在變得更加恐怖了,仿佛他正在被人用雙手猛擊胃部。

伊哈拉爾反倒還算平靜,可是,他一貫都很平靜,他的麵部神經有問題,根本沒辦法表現出明顯的情緒.

從那抽搐的眼角來看,克羅斯蒂利安知道,顱骨的心情恐怕同樣也不怎麼好。

這是正常的,這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誰能在麵對著一場初具規模的仇恨螺旋麵前保持好心情?恐怕就連複仇之神本人都笑不出來吧.

克羅斯蒂利安暗自腹誹著這些事,卻將表麵上的情緒收拾地乾乾淨淨。

他開始下命令:“斯洛爾,去教堂裡找霍斯特。伊哈拉爾,你和我來,這些人我們需要讓他們平靜下來。”

這句話一說出來,他自己甚至都想笑了——平靜?怎麼平靜?仇恨的鏈條已經將他們彼此徹底鏈接,不信的話,就看看那個正在對她的孩子拳打腳踢的婦人吧。

昔日對自己親生骨肉的愛意已經徹底消失,平日裡的種種牢騷此刻儘數爆發,最終變成了一種貨真價實的扭曲殺意.

她隻是一個剪影,而且隻是所有進入教堂避難的群眾裡下手最輕柔的一個。至於其他人,他們多半都已經渾身鮮血,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次複仇。

很快,他們就將開始互相殺戮,直到決出最後一個活著的人。

不管那個人此前傷得有多重,仇恨都將支撐著他走向下一個尚有人類存在的地方,然後將這仇恨擴散出去。

到了那個時候,他甚至都不需要殺戮,隻是出現,就能讓上一秒還並肩作戰的士兵變成兩個不殺死對方就決不罷休的仇人。

“明白了。”伊哈拉爾甕聲甕氣地回答,和克羅斯蒂利安衝向了那群正在互相殘殺的平民。

他們給予平靜的方式其實很簡單,比如,拳擊脊椎,旋轉脖頸,毆擊心臟.彆無他法,這是唯一的辦法。

但是,就算讓所有平民都冷靜下來,也絕不代表著這件事可以就這樣結束。仇恨的螺旋仍然存在,且將擴散至克羅斯蒂利安與伊哈拉爾身上,但他們已經發過誓,因此這份仇恨,他們尚且可以承擔。

換言之,他們將背負著滿手血腥、罪孽以及他人的仇恨活下去,直到最終之日來臨。

斯洛爾目送著他們進入人群裡,這才邁動腳步,衝向了教堂內部。不出他所料,這裡滿是鮮血,帝皇的塑像東倒西歪,十幾具屍體把教堂變得好似屠宰現場。

牧師霍斯特就跪在這屍骸中央,平靜地進行著深呼吸,他的白袍已經染血。

斯洛爾舉起槍。

“霍斯特。”他冷冷地發問。“你還好嗎?”

“.不。”牧師勉強回答,僅僅隻吐出了一個單音節。

他的情況已經不需要過多贅述了,斯洛爾收回視線,開始靠近他,槍卻始終瞄著霍斯特的頭。

劊子手一點點地接近了牧師,最終,他將槍頂在了他的後腦勺上,並低聲念出了一句諾斯特拉莫語。

霍斯特猛地噴出一口鮮血,他顫抖著轉過身來,仿佛受傷的野獸那樣倒在了斯洛爾腳下,渾身抽搐。

伸冤人的眼神已經不複從前清明,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狂躁至極的恐怖殺意,就連斯洛爾都察覺到了一絲威脅。

他知道原因,伸冤人們會在多年的‘職業生涯’中獲得一些獨特的能力,其中最普遍的一種,就是身體素質的強化。

諾斯特拉莫上的那位伸冤人甚至已經能夠和阿斯塔特在力量上一較高下。霍斯特自然是遠遠不如的,但是.

斯洛爾低下頭,看向了他手中的一把尖刀。他抬腳踩住它,力道非常大,甚至讓霍斯特握刀的手指徹底碎裂。對此,牧師卻隻是痛哼了一聲,沒有任何不滿,甚至長出了一口氣。

“碎片呢?”斯洛爾問。

霍斯特虛弱地搖搖頭,臉部青筋暴起:“我交給我的繼任者了在一切都結束以前,他不會出現。”

斯洛爾微微點頭,便提出了另一個問題:“為何仇怨之刻會降臨的這麼早?”

霍斯特笑了,鮮血從喉嚨中湧出:“因為我必須保護伸冤人圖傑阿,他不能死。”

斯洛爾沉默半秒,問道:“什麼意思?”

“我撤去了維持教堂平衡的信仰之力,用它們加固了裡屋的門。在混沌的力量消退以前,那扇門都不會打開,它已經成了一個小小的帝皇聖域”

霍斯特一邊吐血,一邊蜷縮起了身體。

“為什麼?”劊子手毫無感情地問。

“因為我看見了這一切。”霍斯特說。“我告訴了澤爾,但他說這隻是幻象,可我有句話還沒說,我看見的不隻是利塔特拉陷於火海,我還看見了艾瑞巴斯。”

劊子手慢慢地眯起了眼睛。

“而現在,那幻象的前半段成真了。那後半段呢,斯洛爾?”霍斯特咳嗽著問,用左手抓住了劊子手的鐵靴凸起。

“我沒有預言的天賦,但如果你同意,我也算是半個暗影騎士.我們一生中都隻能看見一次預言,而且它一定會成真。所以,艾瑞巴斯一定會來。他是衝著碎片來的,我們要怎麼攔住他?”

他慘笑著鬆開手,無力地癱倒在地,眼淚劃過滿是鮮血的臉,滴落在地,摔得粉碎。

斯洛爾沉默地鬆開了腳,一把踢開那把刀。

“我不知道你是對是錯,但你已經犯下了罪孽,霍斯特。你有想過——”

“——他已經來了。”牧師執拗地說,雙眼一片血紅。

他慢慢地站起身,涎水滴落,混雜著鮮血,臉上的血管儘數凸起,看起來更像是一隻發狂的野獸,而非一個人類。

斯洛爾皺起眉,剛剛放下的槍又舉了起來。

“解釋。”他言簡意賅地說。

“他已經來了!”霍斯特狂吼起來。“我能察覺到,我能感覺到他的接近!”

他忽然瘋癲般地捂住額頭,涕淚橫流,仿佛失去了神智一般高聲尖叫。斯洛爾本想暫時將他擊暈,帶出去商量對策,卻忽地感到一陣無名火起。

起初隻是火苗,然後,在無法稱之為時間的單瞬之內,它開始迅速燃燒,直至成為一種幾乎要把斯洛爾燒死的恐怖火焰。

無數聲音自他耳邊響起,不是幻覺,絕對不是幻覺,它們比幻覺要恐怖無數倍。它們是這一萬年來每一個死難者對凶手的控訴與咒罵,是他們死前的最後一聲慘叫或話語

它們是引子,幫助斯洛爾的皮囊燃燒,也幫助他慢慢地鬆開了握槍的手。

爆彈槍轟隆一聲落在地上,發出的聲音猶如雷鳴。曾經是霍斯特·恩德羅的人在這聲雷鳴中狂笑著撿起了他的尖刀,化作了一個半人半獸的可怕怪物,迫不及待地衝出了教堂的大門。

教堂之內,帝皇的雕像悲憫地看著這一切,齊齊開始流出血淚。

斯洛爾看見了這一幕,他無言地彎下腰,發出了一聲再也無法忍受的咆哮,黑焰席卷而來,將他徹底吞沒。

會有人記得他嗎?會有人記得,曾經有一個名為斯洛爾的暗影騎士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嗎?

在一片遙遠的黑暗中,一個孤單的人念出了他的名字。他記得他,甚至知道他為何而死。

他悲傷至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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