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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位神祇擬定協議,協議的內容關乎到整個種族的未來.
這聽上去有點可疑啊,是不是?
一些不太好的回憶順著這個念頭湧上了塔拉辛的某條神經通路,進而蔓延到了整個神經矩陣,於是那些久遠的記憶紛紛卷土重來,在頃刻之間讓塔拉辛的思緒變得非常複雜。
他甚至不得不手動啟用一個安全協議,將那些記憶全都粗暴地塞回了神經矩陣裡。
此時此刻,它們就像是一大灘被戰車碾過的屍體,彼此混合在一塊,待在塔拉辛的神經矩陣一角,誰來了也分不出差彆。
然而,在擺脫影響的第一刻,塔拉辛便立即生出了一股詭異的笑意。
他想,他很難不把這件事稱作為犧牲。從任何角度上來說,此事都應該被如此定義——但是,如果真的就這樣給這件事定性,那麼,他又是在做什麼呢?
真是活見鬼。無儘者暗歎一聲,緩緩開口。
“首先,我想問個問題,閣下。”
奧瑞坎幾乎倒吸一口冷氣。
他的肺——如果他還有的話——突然開始隱隱作痛,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塔拉辛的舉動。
占星者差點尖叫出聲:已死之神在下!難不成你打算在協商還沒開始的時候就提條件嗎?!你這蠢貨!
他的想法自然是無人知曉,而神明則用一個幅度輕微的頷首讓奧瑞坎將尖叫吞回了發聲器裡。他稍微鬆了口氣,但很快就又提心吊膽了起來,因為他看見塔拉辛正在微笑。
組成那張醜臉的不幸金屬們已經遵從主人的意見而發生了小小的形變,它們的優秀特質讓塔拉辛此時的微笑看上去非常明顯。
奧瑞坎的怒火悄然升起——是的,他在為塔拉辛還沒說出口的話,以及還沒來得及做的事情而感到憤怒。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他的確應該感到憤怒。
在他的憤怒中,塔拉辛緩緩抬起左手,精準地指向了他,隨後便在黑暗中朗聲開口。
“我想知道,有關於我的朋友神經矩陣中的那個小小的運行錯誤到底是——”
奧瑞坎顫抖著發出聲音打斷他:“——那不是錯誤。”
他得到一個來自塔拉辛的眼神,裡麵滿是不解和不悅。
去你的。占星者暗自怒罵。同意讓你主導這場談話真是我人生中最大的錯誤
麵對他們的各執一詞,神明頗感有趣地歪了歪頭。而塔拉辛則長長地歎了口氣,他轉向奧瑞坎,無奈地攤開了雙手,一個念頭順著通訊協議傳輸而來。
你不是同意讓我來出麵談話嗎?
我寧願我沒同意過!奧瑞坎在協議內咆哮起來。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蠢事!
你才是愚蠢的那個人,我的朋友塔拉辛扔下這句話,便直接了當地退出了通訊協議。
在那冰冷且空蕩的提示音中,奧瑞坎不由自主地愣住了,而塔拉辛接下來做的事情更是讓他大跌眼鏡——他看見那蠢貨十分刻意地踏著一種優雅的步伐走向了黑暗深處。
一抹綠光悄然亮起,移情湮滅杖落入塔拉辛的手中,並大放光芒。周遭的空間開始震蕩,傳輸協議造成的異象讓空氣中充滿了高昂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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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秒鐘後,一百三十名身穿漆黑盔甲的阿斯塔特伴隨著綠光出現在了這裡。
他們的盔甲雖然都是黑色,但細節處卻全然不同。有的一看便知有進行過精心的修繕與維護,有的卻破舊不堪,一些地方甚至已經破損的不成樣子。
他們手裡的武器也多半都是這樣,能得到好好保養,而且彈藥充足的武器不足三分之一,有些人手裡甚至滑稽地握著一把沒插入彈匣的爆彈手槍。
塔拉辛自豪地轉過身來,揚起雙手,移情湮滅杖飄在空中,他的鬥篷則高高揚起。
“一百三十個!”奧瑞坎聽見他在遠處喊叫。“全部都在這兒了!”
緊接著,塔拉辛快步走了回來。他的臉上有種奧瑞坎完全不想在此刻看見的神情,這種表情,奧瑞坎過去已經看了太多次,以至於他完全能夠猜到塔拉辛接下來要做什麼.
以至於,他倍感絕望。
“我的文物修繕水平還是不錯的吧,閣下?”塔拉辛非常期待地問。“我已經儘我所能做到最好了!”
“和你相比,他們應該還算不上文物”神明如是回應,聲音非常低沉。“另外,伱的這種職業病也應當想個辦法改善一下了,塔拉辛。”
無儘者非常豁達地聳聳肩。
“如果我有辦法的話,它早就已經被踢出我的思維程式裡了。我可不是為了好玩才把它保留下來的,它是一種頑疾,注定將一直跟隨著我,直到世界毀滅。總之,我們可以開始談正事了,閣下。”
“好。”神明說。“你想先從哪方麵開始談?”